所旗军乃是官军,代表的是朝廷法令尊严,卑职动员近百旗军,定要将其拿下。”
“此事定当慎重啊!”谢兵宪一脸凝重将手中邸报放在桌上道;“去年陕西澄城发生民乱,到今年不仅没有平息,全陕民乱有愈演愈烈之势。
府谷县有王嘉胤率刘六群掠富豪,安塞人高迎祥,清涧人王左贵四处流窜,汉南人王大梁竟然自号大梁王,公然造反,由陕西杀向汉中。
最可担忧的是兵变,固原士兵劫掠到西安府城周边,陕西三边总督武之望大人四处灭火,心力交瘁,听说病情严重。
此时,易州不可添乱,李千户,定要谋定而后动,一举成功,否则出了差错,本官也保不得你啊!”
“卑职谨遵兵宪训诫,定然以雷霆之势剿平双峰史家,为灾民通过金坡扫平道路。”
“你好自为之吧,还有一事,朝廷要安抚塞外察部,州城运往塞外物资还要由李千户负责。”
“兵宪大人,押运多少物资,在哪里交割,期限是多长?”
“银一万两,粮,布各折银一万,其他盐茶糖等折银一万,物资价值四万两银,你押运到大同府,自有当地有司接收,至于日期,当在开春运到,察部给宣大山西的压力太大,如果收不到银粮物资,北虏春暖后又将劫掠边镇。”
李银河苦笑道;“兵宪大人,你还是处罚我吧,这任务太难了!”
这任务不仅危险,而且实在难办。
易州至大同府沿途败兵土匪多如牛毛,四万银钱粮物资简直就是抬着大肥猪在狼窝中穿行,有点势力的土匪不可能不窥视。
其次难在运输,百姓贫苦,主要靠小车和扁担运输,一车最多拉三百斤,此去大同,来回距离过千里,道路崎岖,拉的粮食还不够脚夫路上吃的,就算几个月后安全回来,误了农时,挣的脚钱还不够交田税的,古代远程服徭役,往往令运输的农户们破家。
陕西民乱也是如此,赈灾最大问题就是没粮,江南,京城有粮,但是运不过去。
崇祯皇帝紧衣缩食会从内库拿出十万两白银,让御史吴甡带到陕西赈灾,御史吴甡倒是勤勤恳恳办事,但君臣都不通实务。
吴甡带着白银到陕西,斗米涨到八两银,还没处买,乱民回了家乡依然无法生存,只能重新参加农民军,崇祯皇帝也是怒了,朕节衣缩食地照顾灾民,灾民反而打朕的脸,彻底改变了对民乱的政策,由抚民为主改为以剿杀为主,双方变成生死搏杀,直到明朝灭亡。
谢兵宪淡淡道;“食君禄,当为朝廷分忧,为官表面风光,稍有不慎,就是入牢身死。
李银河,我和知州大人把你当子侄对待,实话说,此去山高路远,凶险万分,我们能不知道吗!
你看看,卫所哪只旗军能担当此任,运输的银钱物资稍有闪失,本官和知州大人一样是重责。
我们垮了,你那花样翻新的商税措施,如何实施,你以为新来的兵宪和知州会理解,会支持吗?实话说,因循旧路少犯错误,革新者一时风光,下场往往不好,本朝万历年间权臣张居正大人革新之时权势滔天,皇帝陛下也是听之任之,张居正大人死后声名尽毁,家人遭殃,前车之鉴不远啊!
事成有天谴,事不成有人患,不得不慎,我们利益一致,本官和董知州也算是具有忧国忧民的情怀,所以任你胡闹,也是有份期待,希望治下百姓生活好些。你脑子活泛,敢于任事,能于任事,你不去谁去?”
李银河拱手听教;“大人肺腑之言,卑职受教了。这趟差事卑职担了,不过,有个小小要求。”
谢兵宪看着董知州,摇头苦笑,这小子又不知有什么花招。
李银河微笑道;“小人是子侄,要完成重任,有想法要大人指正。此去大同府,如果以常规方法运输,必然难以完成任务,卑职斗胆,请大人现在就将物资钱粮支配权限交给卑职,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