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手段偷逃田税,所以各州府县官员能缴纳八成田赋,考评就是优异,缴纳一半是常态。
谢兵宪觉得李银河应该有想法,道;“你再详细说说,作为一方父母官,收税乃是官府衙门第一等要务,责任重大,不可轻忽。”
李银河道;“卑职自然明白,首先说田赋,夏秋两收,实话说,卑职商行收了冯家涞水至三岔河田地,白家四千亩地,我想以易水湖商行的名义租赁给百姓,十年之内不交易,商行编制实际田亩数量交给州衙作为纳税土地。
商行作为总包商集中向衙门缴纳田赋。”
谢兵宪董知州点点头,国朝田税总额不高,只是易州纳税土地少,这些土地可以大大补充田赋。这李千户倒是深明大义,比其他豪强强百倍,知道让地于民。
“两位大人,咱们再说说商税,卑职和商会会长谢永贵商量了,赈灾之事要想进展顺利,必须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商会统一易州商业税费,凡在易州从事商贸,一视同仁,应缴纳百分之十税费,由商会和内府高洁征收,内府挑头,得百分之一,州城亦然,商会操作具体事宜,得费百分之八。
如果能收上大部分商税,易州官吏不会有欠饷之忧。”
官场之事,谢兵宪和董知州洞若观火,但对货殖之道,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听着有道理,坏人由内府和易州商会做,好歹州城能多收商税,收得多地方留存多,官吏待遇自然高,州城吏员主要靠收城门费,形象不雅观收入有限。
谢兵宪和董知州彼此对视良久,听不明白啊!
李银河继续解释道;“两位大人,田赋目前是最大税收进项,吏员办理此事吃拿卡要,三班皂胥一出,搅动得乡村鸡飞狗跳,征收成本高,跟地方豪强缙绅勾连密切,年年难以完税,最后还是大人们担责任,担骂名。
不如由商会代理新纳税土地,商会有商业网点之便利,接收百姓赋税成本低,将应缴田赋直接送到州衙各库,由州衙接收即可,接收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即使乡村有怨言,也是商会承担,不影响大人们的官声。”
董知州微笑点头,地方官田赋征收是评判地方官政绩的硬指标,衙役们征收,不仅扰民,还难以完税,李银河以商会作保,确实省了衙门的事,衙役基本是当地人,收不齐税,很大原因是惹不起缙绅豪强,商会势力庞大,说不准能逼迫缙绅豪强多交点田税。要知道,大明各州府能将田赋收齐的寥寥无几,自己如果全额完税,考评肯定是称职,大大有利于以后的官途。
至于与明面规矩不和,上官看得是结果,谁把规矩当回事啊!田赋征收,有一定的成本,商会所得极少,可以说纯粹帮州衙的忙。
李银河接着道;“易州山多田少,自然靠山吃山,易州卡在入京商道上,商税之事大有可为。
商税难收,乃是法外势力庞大,咱们以内府为由头,明面不得罪权贵,太监无根无底,六亲不认,正是最好的挡箭牌,有了冲突大人们可以从中调和,原则上行商得交税费,有了钱,改善官吏待遇,整修道路,修理河渠等,政通人和,皇上高兴,上下交赞,对大人官声仕途益处多多。”
谢兵宪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李银河此话乃金玉良言,既然为了百姓,可以先试试,你和易州商会沟通,上个具体条文,务必详尽,州衙不能下文,但是态度是支持的。”
李银河道;“在下会尽快办理。还有一事,州西双峰社豪强史家,纠集流氓无赖,平日横行乡里,草菅人命,近日更是劫掠灾民,阻碍旗军救助灾民,如何处置,请大人示下。”
谢兵宪怒道;“其不法事可有证据,此危难之时,行腌臜之事,简直岂有此理,罪大恶极!”
“证据确凿。”
“好,兵备府州衙可以下缉拿公文,听说那里穷山恶水,百姓彪悍,史家宗族势力强大,可有把握拿下?”
“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