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裴川拧着眉，一把拍掉她的手，“武清水？”
虽然她没说话，但周身气息不一样，过于浮躁，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自从上次她死里逃生之后，很少有情绪波动明显的时候，所以今晚的武清水反常的尤为罕见。
裴川站起身来，侧目看向她，接着淡道：“我去倒杯茶。”
武清水低头沉默着，她心里正在艰难地作斗争，忍到后背全是冷汗，额头上的汗水甚至浸湿了包扎的纱布。
她这是要做什么……
裴川面色如水，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她今天已经受伤了，现在又戳伤自己，是不想活了吗。
见武清水难受成这样，他转身便要去屋子里倒水。
“别走。”武清水突然抬起头，抓住裴川的袖口，她呆呆的望着他腰间，原本涣散的眸光忽然变得聚集起来，看在裴川眼里，竟然带了一丝哀求。
大概是抵不住皮肉之欲，武清水的眼中满满浮起一层水汽。她面色红艳，微眯着的眼中含着极为灼热的光。
裴川只能转身面向武清水。
他伸手去摸武清水的额头，她的脸红的不像样。这是裴川第一次主动触碰武清水。
手掌触及之处，温度高的骇人。
原来是受风了。
裴川见她面色痛苦，便只好这般由她抱着，想着等她好些再把手抽出来。
可武清水的面色越来越红，牙齿咬的越发紧，伴随着‘咯吱咯吱’的牙齿摩擦声，裴川登时感觉到手背覆上一片温热。
“你吐血了。”裴川冷厉的脸庞闪过一丝慌乱。
武清水捂着自己的胸口，哇的一声吐出几口猩红，染的裴川手背、袖口全是红，还有几滴溅到了自己脸上。
她缓缓抬眸，望着裴川笑了笑，“一打一，我赢了。”
一丝鲜血从武清水的嘴角缓缓流下，给她清秀的脸染上一丝鬼魅。
此刻，她的眼前终于变得清晰明朗，燥热之感也减轻了大半。
武清水擦擦嘴边的血渍，回想刚刚在意识世界狂揍原主的过程，忍不住笑出声。
“难受死了。”她长叹一口气。
裴川扯回自己的胳膊，打量一遍她，“你……”说什么呢？
“原来小时候咱们就认识。”武清水从袖子里拽出一块纱布，把自己流血的大腿根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最后打个了完美的蝴蝶结。
武清水笑的猖狂：“你小时候还蛮可爱的~”一直很臭屁嘛！
裴川感觉她很奇怪。
都吐血了，不一定是什么急症攻心呢，居然还笑得出来？
“还要包扎什么？”
裴川见她又扯出一节纱布，破天荒地说了个问句。
武清水拉出来几段纱布松垮地缠在手掌上，还特地留了很长一截用另一只手攥着，直到长度长到垂在地上。
也不怪裴川感觉奇怪，她突然弄这么多纱布，是个人就觉得奇怪。
“裴将军，你还记得你脖子上那颗象牙是什么时候赢的么。”
武清水将左手垂到地上的纱布倒到右手，反复叠了两次，又用力抻了抻。
“十年前，第一次参加校练的时候。”裴川用帕子擦试着自己沾了血的手背，淡淡回答。
“哦…”武清水目光微妙，静静盯着裴川看了片刻，勾起一抹微笑道：“还记得吗，你帮了我，因为那次校练我又输了。”
裴川沉默片刻，低声道：“忘了。”
“忘了啊，没事。”武清水攥紧手中的纱布，“不过这次我赢了个人，把她暴打一顿，让她夹着尾巴滚了。”
闻言，裴川抬起眼皮，“那又如何。”
“你那象牙不就是战利品嘛，所以我赢了自然也得要点奖励。”
裴川默了一瞬。
就这一瞬间，成为了他一生的‘阴影’。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