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屏息之间雷波涌动。
裴川看着武清水的脸，眸光深谙，冷厉的眉宇间蒙着一丝犹豫，他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只吐出四个字：“的确不疼。”
武清水还笑着，揉了揉自己沾了汗渍的袖口，无奈的神色中带着些宠溺。
哎，这个木头呀，每次眼睛都暴露了他的想法……
炭盆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突然响起。
把托盘里的东西摆放好，武清水端着盘子小心翼翼下床放在破桌子上，她可不能当着裴川的面把这个塞到空间里。
空间这事，她打算烂在心里。
“呼哧…啪嚓——啪嚓——”
武清水用火钳将一块沾了杂质的炭挑出来，放在墙角。
那炭烧的有些发白，火光微弱亮着。
“有块废炭，可惜了。”
武清水无奈摇摇头，放下火钳懒洋洋地拍了拍沾了灰尘的手心，声音慵懒。
“去脓水你继续喷，还是一天三次，等过三天脓包消了，我解药也差不多研制好了。”
前半句说的很对，后半句是武清水编的。
因为她一天就能把对症的解药研制好，这还包括脓液化验和毒菌的培育时间，但她不能太招摇，毕竟突然会医术已经很奇怪了。
裴川抬头看着她，头发因为清创的过程已然有些松垮，有几根鬓角处的发丝垂在胸前，让他看着与白日完全不同。
武清水转过身，正巧对上裴川的眼神。
她瞳孔定定的看着他。
那一刻，那张破损的水墨画如同倒放一样在她脑中被缝补起来，亮白色的光朝武清水的眼睛袭来，将裴川整个人包裹起来。
……
“不要…我不要……呜呜呜…”
一个瘦小的女孩趴在草场上，脑袋被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按住。
“你算不算女人啊！剑都拿不动，真是个废物！”身着红袄的小女孩眸子饱含怒火，用鞭子柄摔在她头上。
小男孩也附和道：“哈哈哈，扒下她的裤子看看吧，这个废物还不如我，剑都拿不动！”
“呜呜…救命…娘……娘……”瘦小的女孩被吓哭了，眼泪鼻涕黏糊糊的粘在脸上。
“你们在干嘛。”
一道清脆又冷冽的声音传来，那打人的小男孩瞬间吓跑，留下那个红袄小女孩。
“裴三郎？”红袄小女孩把手从瘦小女孩头上拿开，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个脖间挂着象牙的男孩。
小裴川看了一眼地上流泪的女孩，冷眼扫过红袄女孩，道：“二打一，不光彩。”
“呵，今天的校练居然让你赢了吗，赵嫣越来越废了，怪不得一见你就跑。”红袄女孩冷笑一声，将鞭子一折，收到腰间，“你脖子上那个象牙，迟早是我凤来仪的。”
红袄女孩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欺负她的人走了之后，地上趴着的女娃娃爬起来，抹抹眼泪，软道：“谢…谢…裴……”
“别跟我说话。”裴川打断她的道谢，向着远处越走越远。
……
“象牙……嘶…”
武清水眼前聚焦在一个小男孩身上。
墨衣少年，马上风华。
脑海中的少年有一张让人自惭形秽的脸。他的脸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温润儒雅，看起来如同高岭之花般高贵优雅，让人不敢亵渎。
武清水呆愣的看着眼前人，头疼欲裂，一颗心颤动不止，仿佛下一刻便要跳出来似的。
脑子里有个人在叫嚷：
求你，爱他，疼他。
我要走了，求你照顾好他。
一句接一句，吵的武清水脑子一泵一泵的跳。
“你TM弄得我脑子要炸了！”武清水大喊一声，眼中爆发出怒火。
原主的残留意识怎么还能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