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了,两人就这样相对着但谁都说不出第一句话。
“小和尚?”唐琬轻轻地问,声音轻得像三月的棉絮掉在地上一样轻。
但赵士程听见了。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羞怯失措击穿了,心里多年前的那片荒野像是受了一阵春雨的淅淅沥沥,把压着野草的岩石给冲刷干净而野草就从岩缝中破土而出。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和尚。不在寺里叫我赵士程或者德甫都行!”
话说着,唐琬就红了眼睛,忍不住地想要哭但不住地告诉自己:唐琬你不能哭,以前有唐家撑着你,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哭不能懦弱。
想是这样想的,可眼泪却是断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地掉了下来,看得人心疼。赵士程见了,瞬间手足无措,连忙上去用手拭去唐琬的眼泪。拿惯了兵刃的手触到美人细腻至极的脸上,赵士程就像触了电,怕手的粗糙弄得唐琬痛。看着赵士程手足无措,唐琬什么也没说一头扎进了赵士程的怀里。
这一抱,姗姗来迟了好多年啊,本来以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补上。
赵士程抱着唐琬反倒一点不紧张了,凑着唐琬的耳边说:“我现在是三品将军了,还是梁王世子。陆游休了你,我娶你!“
唐琬听着,不住地摇头说:“我知道,我是罪臣之女,配不上你了。“话没说完,就被赵士程用手指封上了嘴,赵士程笑着脸上带着无赖和诱惑,对着唐琬说:”以前我是良缘寺的小和尚,你是唐家小姐,是我配不上你。现在你说你是罪臣之女,配不上我。那我们两这一辈子不是没有般配的时候了?我觉得我们很般配,谁说一句闲话我就割了他的舌头。我要娶你,堂堂正正地娶你,八抬大轿一抬都不少。“
唐琬看着赵士程,羞怯蔓延到了耳根,细若虫鸣地说:“八抬大轿那是正房的待遇。“
赵士程看着唐琬,笑意更甚:“谁说不是呢?所以,你是同意了?”
唐琬红着脸低下头,一言不发。赵士程还是笑,拿出了征战时的那股痞劲,“你若不从,我就干那强娶民女的勾当,烧了这宅子,砍了这桃树抱着你回家!”
唐琬听着赵士程的话,抬了头狠狠地瞪了赵士程。赵士程那股痞劲一下子就没了,消失的干干净净,还不禁打了个寒颤,一如从前。
从前少年怯,今朝仍不改,门前桃树两,桃花笑哈哈。
…………
梁王府,赵立看着赵士程摇了一遍又一遍的头,没有说话。跪在地上的赵士程目光如炬,眼神里没有一点纠结,对着赵立:“爹。我接手梁王,你让唐琬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