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以为有希望的安乐急忙挣扎起来,“父皇,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你想活,他们更想活!”荣李一声怒吼,将安乐定在了原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那些尸体。
“朕的士兵,朕的子民也想活!他们何其无辜,为什么要为了你的愚蠢送命?”
“你是公主,你是朕的女儿,可他们也是朕的子民,他们待安国忠心耿耿,他们从未行差踏错,为何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安乐从未见过父皇这般疾言厉色的样子,至少在她面前,父皇一直是温柔慈爱的,如今却这般生气,难道自己真的不值得原谅吗?
她是公主,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拿这些奴才和她相提并论呢?
荣李一步步走下台阶,一边走一边道:“帝王之尊,贵在以天下万民为己任,贵在以社稷江山为重,既为帝王,自该护国门守江山,仁爱万民!”
“朕继位以来,终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唯恐愧对天下,愧对黎民百姓,发誓有生之年必会为安国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未曾想会是自己的女儿害了朕的子民,他们不是猪,不是狗,而是人,是忠心耿耿侍奉皇室的人,他们不是活该去死的!”
“朕的士兵为国生死,生于战场死于战场是他们的宿命,但他们绝不能死于某人的私心,某人的私情!”
安乐怕了,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荣李快速的走到安乐面前,一把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提起来,看着殿外的天空,怒道:“因你的背叛,朕有多少士兵枉死?”
“为守国门,他们九死不悔,然而在他们为国生死的时候,他们的公主在干什么,他们的公主在干什么?”
荣李情绪上头,不禁嘶吼出声,盯着安乐惨白的脸,又忽的冷静下来,冷冷道:“他们的公主在讨敌国皇子欢心,为了达成目的,不惜窃取国家机密,引来敌国的突袭!”
“这样的公主还配叫公主吗,你还配做我的女儿吗?”
安乐吓出了眼泪,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些士兵也是孩子,也有爹娘,也有家,你的背叛害死了他们,你让朕的子民哭泣,又让朕如何容你?”
荣李抓紧了安乐的肩膀,眼里没有半分怜惜,有的只是滔天怒火。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知道错了,你罚我落发为尼,我会在庙里夜夜为他们祈祷,为他们抄佛经!”
安乐感觉肩膀都快被荣李掐碎了,却不敢呼痛,只哭着求饶道。
荣李却在这个时候放开了她,转过身,冷声道:“拖下去!”
话音未落,安乐便嚎啕大哭起来,但她的哭声没能引得荣李半分心疼。
拖拽着她的侍卫因荣李的一番肺腑之言红了眼睛,待安乐这个叛徒自然没有好脸色。
安乐的哭喊声逐渐远去,殿上之人皆红着眼睛,却是为荣李的那番话而感动,最感动的自然是宫人侍卫。
原来在陛下的眼里,他们是人,原来只要忠心侍君,哪怕再卑微的身份,也能在陛下心里留下名字。
几位皇子看向荣李的眼神由原来的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变成了深深的崇拜,这是他们的父皇!
荣李坐回龙椅,看了一眼哭得泪流满面却无声无息的大内监,假装看不到他的眼泪,下令道:“厚葬了这些人,若他们有家人在世,便送一笔银两,保证其生活有靠。”
大内监擦了把脸,后退两步,下去传令了。
在大内监传完命令,殿上的尸体也被抬出去安葬后,荣李终于把视线放在了止不住冒汗的吕栎身上。
“你在害怕。”荣李很满意看到吕栎吓得如鹌鹑一般的样子,想起前世对方在安国国灭后对那些宫妃做下的事,便是一阵厌恶。
吕栎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安乐都被处以绞刑了,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