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李站到安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沉声道:“这个奶嬷是你母妃生前特意从娘家请来的,最是忠心不二。”
“她入宫以来,行事谨慎,处事周全,对你万分体贴,如今一朝横死,竟是连个公道都没有吗?”
“我,是她犯了错,她偷了,偷了我最喜欢的一副头面,我才杀了她的。”安乐忙不迭的为自己狡辩。
“安乐,朕既能把他们请上来,自然是知晓了全部真相,你的切词狡辩只会让朕更厌恶你!”
荣李一句话就让安乐闭了嘴,眼睁睁看着他走到另一具尸体前,“这是你十岁那年,朕特意从近身侍卫里边挑出来放到你宫里护卫你安全的。”
“朕记得他是一个非常爱笑的少年郎,长得很可爱,眉目爽朗,忠心耿耿,曾为你挡了三刀,如今怎么就落得个横死枯井的下场?”
安乐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侍卫,哆嗦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无心的,她也不想的。
谁让他们偏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还一定要禀报荣李呢?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狠下杀手,是他们的错,是他们不识好歹!
看着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丝悔意的安乐,荣李闭上了眼睛,狠吸一口气,走到了另一具尸体旁边。
“这是你十二岁那年,朕特意挑给你的宫女,善刺绣,会煮茶,朕希望她跟在你身边,能带着你的性情稳重点,贤淑些。”
“朕见她待你忠心,又时时体贴,处处小心,侍奉有功,便许诺过她,待她年满二十五,会赐她一份嫁妆,许她风光出嫁。”
说着话,荣李看了一眼腿骨明显断裂的尸体,叹道:“可惜,朕的承诺无法兑现了。”
随着荣李一具具尸体的介绍清楚,叫殿上之人全部沉默了,再看安乐公主时,眼里多了几分厌憎。
没想到她竟是这么恶毒的性子,跟在她身边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忠心耿耿,侍奉有功?
却无一例外的惨死,若非陛下派人调查,只怕他们真会永藏枯井,世世不得安宁。
最震惊的还是几位皇子,他们一向疼宠安乐这个唯一的妹妹,安乐在他们面前虽然骄纵了点,但因着年纪小的关系,都可以不予计较。
他们以为她只是脾气坏了些,本性并不坏,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毒。
“所以呢,就算这些人都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不过是奴才,死了便死了,难道父皇还能为了这些个奴才杀了我吗?”
安乐听着荣李一一说出她的恶行,由一开始的羞愧不安变成了恼羞成怒,她不认为杀几个奴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荣李若是因着这个杀了她,她便是死也不会服,且真杀了她,倒要看看荣李百年之后该怎么跟她母妃交代!
“最近这段时间,你一改往日脾性,不是端着汤来书房找朕,就是带着点心来看朕,且皆是在朕与几位大臣商议国事的时候来。”
荣李没理会安乐的话,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却叫众人支起了耳朵,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安乐。
而早有猜测的人却闭上了眼睛,他们清楚,安乐这一次是死罪难逃了。
安乐吞吞口水,下意识的往后挪动,却被宫人按着肩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看着荣李当众说出真相。
“显国这次来势汹汹且信心十足,又是来得这般的巧,偏偏在安国兵力最分散的时候到来,让朕不得不怀疑身边出了细作。”
荣李扫了一圈文武百官的反应,又把视线放在安乐身上,“朕怀疑过很多人,却唯独放过了你,谁让你是我最宠爱的女儿呢?”
“你姓荣,身上流着安国皇室的血,是最没可能背叛安国的人,可你为何会和吕栎走得那么近?”
“朕明白朕不该疑心自己的女儿,但无论怎么看,你身上的嫌疑都太大了,这段时间,又只有你频繁出入朕的书房……”
安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