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菊心美滋滋地离开后,周老三立马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周老太所料,这妇人压根没去啥布坊,而是一扭头就往春来坊的方向去了。
瞧着她那小碎步捯饬得飞快,周老三就知她没憋啥好屁,定是急着找红姑商量坏事儿呢。
“娘!”周老三一脸愠色地折了回来。
“真被您给猜对了,杨菊心果真去了那腌臜绣坊,刚进去的!”
宋念喜气得咬牙:“什么玩意儿,嘴上说着待咱家如自己人一般,可一放出来就忍不住动坏心思,咱家给她那么多好吃好喝的,还不如倒进狗肚子呢。”
周老太神色一凛。
“好,去得好,娘还愁她不去呢!老三,赶马车,咱现在就去衙门报官!”
“好咧娘。”
一切都在周老太的意料之内。
周家这次就是故意“放虎归山”,让那春来坊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当周家的马车一到衙门,门口的衙役还以为老三是来当差的,赶忙上前迎接。
可当周老三说出他是来报官的,且被盗的还是自家御赐之物时,衙门众人都是急成了一团。
很是着急。
毕竟周家丢的可是御赐之物。
哪个衙门敢有半分怠慢,可就是对当今圣上不敬了。
很快,这边便出动好大的阵仗去抓贼,足足有二十个官差,仅一炷香的工夫,就把春来坊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杨菊心还正坐在榻上,跟那红姑手拉着手说着小话儿。
“红姑,我……我拿不定主意,寻死的话咱当真能讹到银子吗,一旦不成咋办。”她一心惦记着富贵。
生怕走错了一步,可就丢了周家这大鱼了。
“傻姑娘。”红姑顶着半边脸的胎记,阴险地道:“你大可放宽心,周家就是一窝泥腿子窜成的凤凰,能懂个屁,最是好拿捏。咱只要一闹大,为了他家小子们的前程,尤其是还有那小乡君的名声,他们全家都得吓得给你跪下,到时候你就是这家人的活神仙,说什么他们都得听,还怕他们敢不乖乖花钱买安生?”
才三两句,就把杨菊心说得心头火热。
拿捏周家,可是她做梦都想干的事儿!
“您说得对,大不了我就豁出去了,反正,我家和周家是实打实的结过亲,这份富贵原就是他家欠我家的,他们也怨不得我狠心。”杨菊心腆着大圆脸,野心勃勃地用力点头。
二人的算盘打得正响,谁知这时,官差们的怒喝却打断了她俩的谋划。
看着这么多人闯进绣坊,红姑本来不怕。
毕竟,她为了绣坊的事儿,早和衙门花钱打点过关系。
见到官兵时,红姑还托大地抱着双臂,又捋了捋一根长唇毛,正要巧言令色一番。
谁知两个官兵上来,就给她仰面打倒在地:“衙门拿人,岂容你在这儿卖弄风骚,还不滚开!”
“啊!”红姑捂着一鼻子血趴在地上喊叫:“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可是正经做生意的。”
官兵们懒得跟她啰嗦。
这便夺过杨菊心的包袱,很快从里面里搜出金簪和玉扳指来。
这等成色,别说是区区绣娘,哪怕是镇上的富户都难能拥有,一看就是周家失窃的宝物。
带头的官差知道要立功了,很是威风:“盗取御赐之物,实为大罪,这绣坊众人,统统押走,回去审问!”
“啥?”杨菊心不由傻眼了。
还没等分辨,就被扭着胳膊押了起来。
红姑也被摁在地上吱哇乱叫。
这时,杨菊心看见了周老太他们,还以为是来搭救自己的。
她慌得失声大喊:“大娘救我,我可没偷东西,是官门的人搞错了,您快帮帮我啊,我不想去见官。”
周老太却冷声上前:“好啊你个贼妇,我家看你孤苦无依,才好心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