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才片刻,桃源村的村口就有动静了!
只见一辆红褐色顶盖、挂着墨绿色绉纱的马车,正稳稳当当地朝村里驶来。
马车后除了官兵,还跟了两个身穿官服的文吏,其中一个手上拿着长条木匣。
另一个手上则捧着一套蓝色冠带。
这般架势,看着可谓是兴师动众。
连桃源村的其他三户都被惊动出来了。
“这咋来了官府的人?可是那周家惹下祸事,要被抓走了?”吕氏好奇地杵门边瞅着。
老村长瞪了她一眼:“休要胡说,你可知来的是何人?小心祸从口出!”
吕氏讪讪地瘪了瘪嘴,扭过头又继续“幸灾乐祸”地看着。
这时候,周老太早就换下了干活穿的便衣,着了件更庄重些的长袄,带着家人出来迎接。
周老三、周老四和宋念喜她们妯娌,站在周老太的身后。
三个小子都很听话,站在最边上,没人吵闹。
而周绵绵这个全家的宝贝疙瘩,则被周老太牵在了最前面。
她穿着身桃红柳绿的绫布衫裙,扎了一对羊角辫。
小不点的身子挺得直直的,站得乖乖巧巧,跟着一起迎接。
等李知州的马车停在周家门前。
周老太忙上前欠了欠身子,行礼道:“民妇携全家,见过知州大人。”
李知州脸上带着满面春光,一下马车,就做了个搀扶的手势。
“不必多礼了,今日本官是特来封赏你家的,以奖你们周家为灵州城所做的贡献!”
说罢,李知州也不含糊,立刻便让人将文书和冠带拿来。
“周老三。”李知州唤了一声。
周老三刚一上前,就见李知州取过文书。
正色道:“周老三,泉乡人士,现居杏花镇桃源村。”
“本官感念你多次救济于民,助除匪、铲奸佞,如今又解救被拐孩童,特为你请封义官,许你冠带荣身!”
什么?义官!
周家人都顿时震惊极了。
义官可是本朝难得的封赏啊!
周老三更是当即顿住,迟迟都未伸手去接那套冠带。
要知道周家世代农户,可还从未出过一个跟官能搭上关系的子孙。
虽说义官只是散官,是用来封赏对辖区有功之人,并无俸禄和编制。
可这咋说也是实打实的官阶,以后就连地位都能大有不同了。
不再是普通平民了。
“知州大人,这可是真的?”周老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仍跟不敢信似的。
李知州古板的脸上多了笑意:“不然本官大老远跑来,特地揶揄你不成?银钱布帛的奖赏怕是你家也看惯了,如今只有这义官才能配得起你家,快快接了文书和冠带。”
周家人都欢喜得不行,要不是李知州还在,他们都能乐得蹦起来。
现下也明白过来,为啥李知州今个儿来得如此隆重了。
原来是这么大的封赏!
周老三忙接下了东西,就要请李知州进屋里坐坐。
若是换作平时,以李知州的严肃性子,定是会办完正事就走。
可今日也是奇了,就连身后的文吏都没料到,李知州竟真地去了周家小坐。
而且神色一直愉悦得很。
堂屋里,李知州刚一落座,宋念喜就赶紧去泡了一壶水仙茶。
孙萍花手忙脚乱地去洗了碟果子。
得了义官的荣职,一家人到现在还心脏直怦怦跳呢,个个脸上都挂着喜气。
周老太抱着周绵绵恭谨坐下。
这时候,就听李知州夸赞起周家。
“你们周家当真是世代务农?”李知州抬眼打量了下屋内布置:“若真如此,能有如今这屡屡立功的本事,也实在是不俗啊。”
周老太谦逊地笑了笑:“大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