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枫眉梢紧拧,觉得疑惑的同时更微微有些心惊,他瞧着凌兮月道:“我是奉小姐之命,秘密赶来金陵城的,除了天下阁和地煞阁中的几个自己人之外,无人知晓。”
凌兮月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让他上来吧。”
她朝水清浅点了下头。
来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衣仆人,耄耋老者,举止却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仿佛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呈上一封信给冷枫之后,便离开了天下阁。
老者离开后,凌兮月缓步从帘后走出来,眸光深深瞧着那老者离开的背影。
“小姐,是给你的。”冷枫一看,拿着那信笺朝凌兮月摆了摆。
“嗯?”凌兮月愣了下,“给我的……”
凌兮月接过一看,还真是,那信封上清楚而简洁地写着:凌兮月亲启
这看似风平浪静的金陵城实则暗流无数,密布着很多“眼睛”,知道冷枫到了金陵城,找冷枫,又让冷枫转交给她,在金陵城中如此只手遮天,这是谁根本不用猜了。
尽管他再是离开朝堂这么久,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在乎他想不想而已,更何况看到这熟悉的潇洒字迹,在满肚子疑问
中凌兮月打开,一目十行扫下去。
只是越看,她的脸色越是难看。
冷枫和水清浅对视一眼,瞧见凌兮月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站在旁边是大气也不敢出。
“你敢!”凌兮月纤手一收,一把将那信笺捏成了一团。
今夜金陵城中的风,格外的狂乱。
琉璃红瓦,高高的宫墙犹如围城,将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包围其中。
东宫外,一圈圈的禁卫军,将整个东宫围得水泄不通,犹如一个铁桶,这段日子严令任何人探寻,而澹台云朗,似乎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拜见皇上。”
禁军首领庞策见到来人,迎身叩拜。
澹台翰泽宿醉的身形还有些不稳,但那眸中却是一片沉静阴暗,重重积压的阴霾,比天穹之上的乌云还要凝重,看得庞策一阵莫名的心悸。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见澹台翰泽带着宫人往东宫内去,庞策连忙道:“皇上,太后严令,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探视太子。”
若换做是以前,澹台翰泽绝对唯母后之命是从,但下一秒,庞策便听到澹台翰泽冷淡至极的声音,“朕才是皇上,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想
去哪儿,还轮不到太后来置喙。”
凉凉的嗓音,似乎还有些带着酒气的讽刺。
这话庞策可不敢应答,但也不敢强行阻拦澹台翰泽,只能跪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在他消失在大门边后,迅速起身让人禀告太后。
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此时暗风阵阵,乌云蔽月,远方似乎隐隐响起了闪电。
澹台云朗站在幽长的红木回廊下,一身素白便装,背影颀长。
“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命人将东西送至天下楼了。”乘风来到澹台云朗身后。
澹台云朗露出一个明媚笑意,瞧着庭中开得正好的玉兰,嘴角的笑意灿烂却又微显落寞,就如那夜风中寂静盛开的玉兰,淡淡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如此,也不算不告而别了。”
乘风没有听懂,揣着满肚子的疑问站在澹台云朗身后。
夜风掀起澹台云朗身上的衣袍,仿佛间,那身影缥缈若虚,好似要随风而去。
“皇兄。”就在这时,回廊的另外一端,响起熟悉的呼喊声,就如他每一次,在母亲那里得了好东西,都怀揣着,兴奋地跑来东宫想和皇兄分享时一样。
只是那时,他的嗓音
要明快许多,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澹台云朗嘴角微微轻弯,挥手示意乘风下去,转身看向来人,“小泽,你来了。”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