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兮月,你可还记得,我们一起闯曼陀罗岛的时候,我的手受了伤,你也是这般,给我包扎。”纳兰雪衣忽地开口,淡漠清冷的嗓音中,混入了一点笑意,变成了轻言细语。
凌兮月手扯着一整块麻布,正准备撕出一条合适宽度的她,动作顿了一下。
但下一秒,她便猛地用力,“呲啦”撕出一条下来,“不记得。”
连眉梢都未抬一下,嗓音清淡。
明知故问!
“是啊。”纳兰雪衣轻“呵”声,意味不明,“你都不记得了。”
他明知道,她都不记得了,他却依旧想去问,存在期盼,多么矛盾。
纳兰雪衣嘴角的弧度,慢慢转化出淡淡的苦涩。
只有他受伤的时候,能得她一点在意吗?
不过,已经够了。
纳兰雪衣缓缓抬起右手在眼前,昔日落下鲜血的痕迹映入眼帘,在掌心处,此时已经化作一道淡淡的粉色,他嘴角轻弯,仿佛自言自语,“没关系,我记得便好。”
那一日,
在恶魔岛的原始森林之中,为了引开捕人藤,纳兰雪衣划开了自己的手,义无反顾。
就如今日这般,凌兮月给他包扎,末了还打了个蝴蝶结,拍拍他的手,称以“免费赠送”。
女子清脆调侃的话音言犹在耳,每每回想起来,都让人啼笑皆非。
但凌兮月不知道的是,那一块她衣角作的绷带,他至今留存。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这样伤下去,永远都不要好。
凌兮月给他做最后的包扎,满脸无奈。
她轻掀了下眼帘,余光却瞥见纳兰雪衣看着自己右手掌心失神,魂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凌兮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不得不开口提醒一句,“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但我知道的是,你这手再这样伤一次,就永远都别想在握剑,更别说行医!”
说到最后她语气加重了几分,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纳兰雪衣骤的回过神来,落下右手,看向凌兮月,又看了一眼他扎好的左手,忽然,没头没脑般冒出一句,“兮月,你可不可以给我再扎一个那般的结。”
凌兮月眨眨眼,怔了下。
他在说什么,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