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柳明修的脸黑了黑,可是听着她娇软绵长的语声,柳明修竟是连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颜鸾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本着要帮腔的想法,替沈慈说话:“是啊是啊,昭昭肯定也是希望爷家产业蒸蒸日上才特地来帮忙的,爷您别怪她。”
青璃的产业何时成了他家的产业了?
看着眼前这个二百五,柳明修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青璃在他的后院,眼下又无从解释,只好保持沉默,一双鹰眼愤愤地盯着颜鸾,恨不得将他看出两个窟窿来。
颜鸾丝毫未察觉,依旧满面春风地瞧起了隔壁的热闹。
“这温大人大婚听说是个大手笔,不仅在府里大摆三天筵席,还挨家挨户发喜饼,攀上公主这个高枝儿,温家祖坟冒青烟了。”
“哎哟。”柳明修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握着剑柄在他头上用力一敲,“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侍卫,口无遮拦!”
“是是,属下马上闭嘴。”颜鸾冲沈慈吐了吐舌头,本以为沈慈会替他说两句,可这回沈慈木着脸一言不发,他只好识趣地躲到一边去。
满庭芳那边动静不小,外头围了许多瞧热闹的人,不多会温子明从里面出来,见柳明修在门口,特地过来打了个招呼,却是连正眼都没瞧沈慈一下便走了。
沈慈拧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府里柳明修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你看到温子明的表情不太对,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像在波兰山上长公主的房里出现过。”
柳明修有些诧异,“你怀疑温子明?”
沈慈摇摇头:“虽然这个人我很不喜欢,但是感觉他也并非是会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人,气味很淡也或许是闻错了。”
柳明修嗤笑了一声,嘴角含笑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沈慈被看的有些心虚,毕竟温子明是她前未婚夫这事柳明修不知道能不能算出来,所谓的堪舆大佬有时候玄乎玄乎的,搞的她都心慌。
四目相对,沉默了好半晌,终于是沈慈绷不住了,恰在此时她忽然身子一轻,变回了猫,赶紧钻进小窝里,再也不敢出来。
公主出嫁是大事,这种不用送去和亲的公主出嫁更是大喜事。
婚礼前两天整个京城就开始热闹起来,气氛丝毫不输才过没多久的春节。
柳明修作为一代奸臣,自然在受邀宾客之列,按照原计划,他们是要趁着温子明大婚趁机去偷“河图”,柳明修亲自去,然后让沈慈制造事端引起片刻混乱即可。
只可惜沈慈在大婚这日还是只猫,她看着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柳明修晃了下脑袋。
柳明修偷偷咧了下嘴角,平了平衣服上的褶皱,看她:“还不快点,要赶不上吉时了。”
沈慈主动亲过他几次,总是被他说主动,看着他那副期待的模样,沈慈的倔强劲还上来了,反正温府邀请的人是他柳明修,若是误了吉时也没有人会说她半个字,玩心一起就忘记了时辰,沈慈赖在小窝里看他。
柳明修抬脚要走,只丢下两个字:“河图。”
话音一落只觉得唇上一凉,眼前沈慈正怒目而视地瞪着他,他忍不住笑起来,捏了捏她的手掌,柔声道:“走吧。”
近水楼里今日也摆了一出好戏,二层小楼的中间搭了个戏台,特地请了京城有名的说书先生来捧场。
时值元宵佳节,天空应景地下起了大雪,民间歌功颂德,都道瑞雪兆丰年,如今没什么战事,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吃饱穿暖了便少不得一些娱乐活动,但早些年东征西伐,书生无用武之地,如今总算熬出了头,读书人铆足了劲想谋个差事,所到的酒肆茶馆便少不得那些说书唱曲儿的,而王家的事最是容易被写成话本在民间流传。
公主嫁王公贵族便成了最炙手可热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