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大权全部交到儿子儿媳那边,然后指望着儿子儿媳妇给自己养老。自己仅有的那几亩地也给儿子种了,由于自己总是改不掉那嗜赌的毛病,手头里连一点存款也没存下,只要有点余钱,不吃不喝也要去赌场。儿子儿媳妇本来也是两个不那么孝心的,看见老头子这样嗜赌如命,早已磨没了对父亲仅存的半点孝心和尊敬。到了年底自己挣钱挣的多了,收成好了,开心了就给老头子分几张,不开心了就一分没有。
就有一年收成好,老头子帮干活干的多了,两口子就多给了两百块,给老头子乐的逢人便吹嘘一次,自己儿子儿媳妇多么多么孝敬,自己多么多么享福。村里人谁心里都明白,却也没人戳穿他。
赌徒大多数都一样,但凡沾上了赌就是一辈子,一辈子也戒不掉,就算是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了也还是要去赌,哪怕剩下一口气了,死也要死在赌场里。每年过年农民都没什么活了,就又可以去赌了,十赌九输。输了就找人借钱再赌,欠债了,就立马想到自己的前妻,必然要来王贵云家里坐一坐,讹上点钱才罢。
有时候被陈广权作的紧了,怕吓到陈小月,王贵云也无法,只得拿出点钱把人打发走。
今年这老头子张口就要三百,不给三百不罢休!对于乡下人来说,三百块是陈小月上学一年的饭钱。王贵云听着他狮子大开口,火气噌的一下子窜到了天灵盖,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两个人的对骂声吵到了在屋里炕上熟睡的陈小月。她性格一贯是胆小如鼠,窥见外面是如此情况,并不敢出门,只得偷偷的在奶奶用指甲扣出来的小窗口那观望着战况。
陈广权见王贵云油盐不进,激动着对自己叫骂。作为男人是绝对不能容忍一个老娘们这么骂自己。他气的直喘,转过身径直的朝屋里走去,伸出手掀开锅盖把锅里热的饭菜端出来猛的摔在地上!菜汤混合着米饭洒的满地都是。
王贵云猛的窜到了屋里,胡乱的抓起地上混合着菜汤的饭一把扬在了陈广权的脸上。陈广权被这一把脏饭糊的差点透不过气,连忙用手朝脸上抹了两把,气到全身抽搐。
陈广权此刻着魔了一样的窜进了里屋,一把抓起陈小月的头发,右手指着王贵云的鼻子呵道:“这野种的户口还是我们陈家的,今天我就将这死孩崽子带走,卖给南方的人贩子!卖个高价!再也用不着来跟你要钱了,我大老爷们还受你一个老娘们儿骂?”
陈小月被这一瞬间抓的头皮撕裂似的疼,两只手使劲的去扒陈广权爬满皱纹却紧紧地攥着她头发的那只手流着眼泪道:“死老头,快点松开手。”
王贵云见陈广权坚决不松手,忙去外屋地菜板子上抄起了一把菜刀,对着陈广权的方向就是一扔。
陈广权见菜刀飞了过来,忙松开了揪着陈小月头发的手向右边一闪,菜刀却像拐了一个小弯似的,直接切断了他的小拇指。
王贵云也惊住了,自己只是心疼宝贝孙女,虽然刚刚着了急,被迫抄起菜刀,但也只是想吓吓这死老头子,想让他赶紧松开手。明明自己还特意将菜刀飞偏了,怎么竟切到了他的小拇指呢。她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了,没伤过人、见过血,就算是杀只鸡也是叫邻居过来帮忙杀的。
她急得连忙找了块布堵住了从手指缝不停流出血的手喊道:“快赶紧去周大夫家。”
陈广权也吓的不疼,此刻自己的手不知是痛的还是已经麻了,有一些胀胀的。他连忙快速小跑出了门,直冲冲的朝周大夫家跑去了。
“不怕不怕,大孙儿不怕。”王贵云连忙将陈小月搂进怀里,自己也被吓出了眼泪。
陈小月此时不知是不是被刚刚那骇人的一幕吓傻了,此刻竟一动也不动。一言不发的直楞楞的盯着刚刚飞过来现在在地上躺着的沾了一点血的菜刀。
陈广权用右手紧紧攥着裹在左边手上白色铺陈,血已经染出了一大片,艳红红的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