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不认识啊?”
又突然意兴索然道:“算了,不逗你了,我是个成了精的刀灵,得活人以鲜血滋养了很多年了,到今年才可幻化成人形,是你舅爷,也就是你奶奶的哥哥,生前赶集的时候买回来的。姑且他算我第一个主人吧,所以我就幻化成了他的样子。”
陈小月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该笑一下还是该点点头?思考片刻嘴角抽搐着微微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做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纳闷着“刀也能成精?哎你成精就成精你大半夜的跑来炕上坐着吓唬我干啥?你要变化就变化你变化成这么丑的脸干啥呀?”
“啊呸呸呸,不对,那是我奶奶的哥哥,啊不对,我舅爷的脸,舅爷对不起!对不起舅爷!”
刀灵仿佛很无奈,缓慢的一字一顿的强调:“我能听见你心里想啥!”
“刀自然轻易不会成精,成了精的都是刀龄上千年的老刀,得遇真心人鲜血滋养,方可有灵。”
“哈?你听得见?”
“那啥叫真心人?鲜血滋养又是啥意思?还有你说你——你 是 上 千 年 的 刀?”陈小月心里问道。
刀灵又无奈的叹了一声摊手道:“真心人就是真心使用我的人,你奶奶便是如此之人。
“我感觉到了她应当是第一次使用刀,手法非常生疏,没等剁几下菜就把手划出了血。那一年里隔三差五的我可以得到你奶奶的血滋养刀身。后来她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我得到的血也少了。我虽有灵却没有法力,不能与凡人通,不能化凡人形也不能随心所动。”
“直到今年,我又得到了滋养终于修成了灵力!但刀身不离我便只得追随刀身,不得走出这房子。”
说完他又突然激动道:“你这个小丫头,我不像千年的刀吗?若非是修行千年的刀,就算得遇真心人也是不得成精的!但我存活于世太久了,具体时间我真真是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很久很久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就只是有点好奇。”陈小月内心连忙道。
刀灵也只是随口开了个小玩笑,并未真的动气,它既沾了这陈小月奶奶的血,便和血的主人心意相通,奶奶真心宠爱这小丫头,自己也是真心待她!
只见他把手放在嘴上,张大了口突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夜已深,你怎么还不睡觉?我今日是听见有不速之客,方才显灵,如今已灵力耗尽,该回刀身里休息了。”
说着便化作一缕青烟悠悠飘散了。
陈小月像被这刀灵的哈欠传染了困意似的,也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缓缓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王贵云披着棉袄坐起身拉开了窗帘,窗户上结了一层厚重的霜,她用手指甲狠狠刮下来一小块儿,透过这块小透视镜似的窗户望去,整个院子里都铺满厚厚的雪。她连忙穿上了衣服下了地,划开了门叉棍,随便踩进了一双棉鞋还没提上脚后跟便出了门,踏着厚重且绵软的雪去下屋搬了些柴火。回来抖了抖鞋壳子里不小心窜进去的雪,便连忙将灶坑生了把火,把屋子烧的暖烘烘的。又将饭菜做好热在大铁锅里,带着绑在头上的围巾子出门去扫雪了。
陈小月是被一阵叫骂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拿着奶奶给铺在炕头里热乎乎的棉袄坐起了身。将暖烘烘的棉袄披在身上,还来不及想着昨晚刀灵的事,便听见了奶奶的骂声。
透过王贵云早上扣去了一层雪霜的玻璃窗户循声望去,只见是昨天夜里在门外踹门的喝的酩酊大醉的酒鬼爷爷,他又来完成一年一度的作妖儿了。
自从奶奶和这个死老头离婚,他是每年来家里作奶奶一次,今年也不例外,要不是像昨晚那样半夜来吓人的话,陈小月早就已经习惯了。
无非就是又赌钱赌输了,欠了债,手里又没有钱了。
农村的老人过了六十岁,腿脚也不那么便利了,都会把自己家里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