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刚进书房，就看见沈念捏着张照片端详了一会儿，随即丢在了冒着火的瓷器里。
江赫承的心脏似乎被人揪了起来。
他大步冲了进去，手指探进火盆里，想把照片拯救出来。
可是火舌已经舔上他的手背，照片是被捏了出来，已经被烧成黑灰。
她的面容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江赫承自己的脸。
“你干什么？”
沈念半蹲在瓷器旁，低声说：“婚前协议我烧了。”
说完，她仰头看他，江赫承的面容被火光吞没了情绪，不冷不淡却俊美非常。
“束缚你和我的所有事情都没了，你不用怕江西西成不了你的继承人。”
“可以放过我了吗？”
江赫承不明白她到底闹什么，“我说了不会离婚！”
“西西也不适合做继承人。”
沈念听到了，“你可以和苏筱结婚，再生一个。”
江赫承的手背宛如针扎一样的疼，这种疼让他无法忍受，额角上细密地冒出来一层汗珠。
他看着沈念，她已经站了起来：“我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我已经替你考验过了苏筱的真心，替你们的女儿移植了骨髓，还帮你们的女儿走出了心理阴影。”
沈念站在他的对立面，“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姜姜的事情像是一根刺，像是导火索，总容易让我想起三年前。”
“我曾经以为我是最渴望你想起过去的人，我甚至想过等你想起来，要说什么。可是我现在想通了，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了。”
“记忆其实不代表爱，江赫承，你早就不爱我，或者说你从来没爱过我。”
沈念闭了闭眼睛，再张开，她唇角挑起一个浅淡极致的笑容：“我也不爱你了。”
“我也早就不爱你了，我只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的代价太大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也付不起了。”
周围一片死寂。
江赫承的脑海似乎被重击过，胸腔里的氧气更是被抽了个干净。
肺部火辣辣的，他看着沈念，只觉得疼。
哪里都是疼的，可是偏偏江赫承又不知道自己到底疼在哪儿。
四肢百骸似乎没有了力气一样。
管家和江宿听到这里，更像是雕塑。
沈念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几分空灵：“阿承，你一直觉得婚前协议擎制你，现在没有了束缚，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拆散你和苏筱。”
“就看在我没有为难过西西，帮她走出心理阴影的份上，原谅我三年前做的傻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