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赫承并未应承沈念的话，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烧得漆黑的瓷器。
“这里应该不止有婚前协议，还有什么？”
沈念低头看了一眼，日记本已经被烧成了残渣。
“日记。”
她低声说：“已经没用了。”
江赫承又俯身，徒手又要往火盆里抓时，沈念已经一脚将瓷器踢开。
江赫承的动作僵住，他听到了沈念的声音：“苏筱才是你一直以来的爱人，我写的东西，没什么可看的。”
她烧掉的，应该是和他有关的最后的东西。
江赫承脑仁生疼，他不想再聊下去。
“管家，带太太回房间。”
沈念没有挣扎的意思，她站得很远，看着江赫承，低声说：“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的好消息。”
管家根本就不敢让沈念再说，拉住她往外走。
“阿姨，面做好了吗？”
“嗯。”
管家带着沈念下了楼，面有些坨了，沈念追求的生活比较精致。
她正打算给沈念再下一碗的时候，沈念已经拿着筷子往嘴里塞了起来。
忍了忍，没忍住，管家低声说：“太太，你说那些话干什么，有些话带来的伤害可能一辈子都治愈不了。”
“你那些话，对你自己不利……”
“我和阿承，哪里有一辈子可言。”
沈念翘了翘唇角，从进了水湾林榭，管家一直对她很好。
“阿姨，在水湾林榭这三年，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沈念说着，放下筷子把手腕带着的镯子摘了下来，“这是我之前参加慈善拍卖，拍下来的镯子，送给你。”
“太太，我不能。”
“其实这个镯子并不适合我，也不值什么钱，就当留个纪念。”
“太太！”管家叫了一声，“如果您真的是先生三年前的恋人，你为什么不说……还要说是苏筱。”
沈念走到管家身边，看着管家，低声说：“阿姨，你能不能抱抱我？”
管家一愣，这是什么要求。
她虽然不解，还是伸手抱住了她。
沈念的声音很轻，“我妈妈从来不喜欢我，也不抱我。”
“太太？”
沈念没了声音，甚至是管家还能感觉到她下滑的身体，管家吓坏了，声音一度尖锐了起来：“太太！太太！？”
……
楼上。
沈念一走，江赫承已经一脚将瓷盆踢翻，日记本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
他在地面上蹲下，锃亮的皮鞋上染上了烟灰，江赫承去翻日记本。
里面的纸张已经被烧成了飞灰，什么都看不了，只能隐约看见一两个字。
无非是“承”“小”之类的。
江赫承捏着半张照片，问江宿：“照片怎么会在她那里？”
“谁给的她火？”
江宿沉默片刻，往前走了一步：“太太说要用火，我就把火机给了她。”
江赫承也不想迁怒江宿，他捏着照片：“还能恢复吗？”
江宿：“……”
江宿找过江赫承和沈念在一起的痕迹，可是已经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是仅有的唯一能找到的照片。
有人在刻意地埋葬他们之间的过去。
现在仅存的照片，也被沈念给烧了。
江宿其实并不理解江赫承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他喜欢苏筱，这正是一个和沈念拉开距离的机会。
过去其实一点都不重要，没人会活在过去。
江赫承走到办公桌边，低声说：“最近又查到了什么吗？”
“只查到了可能是苏慕在隐藏你们之间的过去。”
“只是可能，还不能完全确定。”
江赫承应了一声，让江宿下去。
打开书房门的那一瞬间，江宿和江赫承都听到了管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