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太后、皇帝微服出宫,到了国师府屏退所有下人。
太后那时已经褪去了少女时期的青涩模样,自有一股冷睿气场。
她冷声道:“乌子虚你别装了,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怕皇帝猜疑你吗?哀家现在把皇儿带来了,咱们干脆就把话说开了!”
然后不等乌子虚反应,太后抬手一指皇帝:“跪下。”
皇帝也没犹豫,扑通一跪喊了句:“爹!”
乌子虚两眼一翻,当即昏倒。
他本来没病,结果愣是被吓出一场大病。
病好后,他跑到先帝陵墓前痛哭了一天一夜。
然后就准备挂冠而去,结果被他的便宜儿子察觉并拦住。
小皇帝说了句:“朕的皇后即将临盆,国师难道不想看看自己的孙子?”
乌子虚犹豫、纠结良久,最后还是多留了一个月。
然后一个月又变成了三个月……
等孙子过完了百日宴后,他又准备溜走。
结果小皇帝又道了句:“朕的贵妃也即将临盆,国师要不还是看完孙女再走?”
乌子虚:“……”
他没等到孙女,倒是又等到了一位孙子降生。
这次,没等百日宴,他就抛弃一切,远走他乡。
从此之后,南召国再无他的踪迹,徒留一片传奇。
而小皇帝变成了老皇帝……
多年之后,阿音又从太后升级为太皇太后。
他们寻找了乌子虚多年,终于从大楚传来了线索。
于是太皇太后就派了洛加王爷送了那封信。
信上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首诗: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是那么清高自负的女子啊,可却因为这一首诗义无反顾地爱上了那个男人,从此眼中再无旁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
然而提起那段往事,乌子虚忍不住捂住了老脸,“都说了后面不能说不能说,你非要逼我!老夫的一世英名啊……”
云婳默默地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师父,牛X啊!原来你不光是南召的国师,还是南召的太上太皇!说什么为了南召国民的幸福,立誓一生不婚不娶,绝情绝爱。敢情早就儿孙满堂了,那你的确不需要再娶再育了。”
乌子虚道:“谁特么能想到就那么一次,还是……还是我意识不清的时候做的糊涂事,结果就有了。偏偏阿音实在狡猾,瞒我瞒得死死的。算了不说了,你还是忘了这些事吧。师父我一世英名,可万万不能毁于一旦!”
云婳却觉得很是气愤:“所以师父你都儿孙满堂了,却还天天在我面前装孤寡老人,赖着我给你养老送终?”
乌子虚厚颜无耻地道:“为师也是看中你,才给你这个孝顺的机会。别人想孝顺,我都不搭理呢。”
“行了行了,不和你瞎扯了。”云婳摆了摆手,“按理说,你是我师父,师父如父,我给你养老自然没二话。但那南召国你真不回去了?那位阿音,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你真不去看看她?要不,我陪您去南召看看?”
乌子虚连连摇头:“不回了。都说了已成前尘往事,不眷恋、不回首!”
“确定不回去?不看看你的阿音?”
“她有什么好看的,南召的太皇太后,儿子是太上皇,孙子是皇帝,都还挺孝顺她。天下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舒服的?”
“好吧,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