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水郡,每个百姓的姓名都记录在册,出了事会有衙门追责,父母官亦要忙碌不休。
无数县令郡守用身躯守护这里,庇护着每一位百姓,他们一定不想看见鲜血溅在这片土地,也不想看见祥和的年节出现恐慌与清冷。
长宴冷笑一声,眼底的杀意终于退却。
他轻声开口,比方才还要森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附在温知允耳边,轻声嘀咕两句。
“啊,要这个?”温知允震惊了,“这……这也太狠了。”
长宴冷着脸不说话。
温知允没办法,只能从怀里掏出五个拇指大小的药丸,嘀咕道,“大量藏红花加上活血化瘀的药物,原是妇人清理死胎用的,一次最多吃一颗。”
一旦吃上两颗,对妇人身体将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且终身无法受孕。
长宴抬手接过,五个尽数扣进了王玉瑶的嘴里。
王玉瑶也知道这不是好东西,掐着脖子往外吐,却被姜一重击后背,咳嗽一声后全都咽了下去。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你们要是杀了我,郡守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她惊恐地声嘶力竭。
长宴懒得理会,抬手示意姜一把她从悬崖上掀下去。
这崖低矮,不会摔死人,但会摔断腿。
每个人做了错事都要受到惩罚,但王玉瑶母女的惩罚,还在后头。
随着一声尖叫,聒噪的声音终于消失。
兄弟俩牵着小手,担忧地回到方恒跟前。
在经过许默层层规劝,姜笙口干舌燥以后,方恒依然没有动静,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又似乎在进行某种抉择。
“三哥,你能不能醒醒啊。”姜笙沮丧地坐在地上,“你这样我好怕啊,我不想没有你。”
兄妹们相遇迄今已经三年了,他们相依为命,他们从贫穷到吃饱饭,再到小有积蓄。
他们被欺负,被算计,被打压。
他们一路苦到现在,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打击。
姜笙越想越气,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哇”地哭了起来。
长宴和温知允下意识地就想去规劝。
可许默敏锐地注意到,方恒的脖子动了一下,他连忙阻拦两位弟弟,并鼓励地看了姜笙一眼:大点声!
姜笙可不管这么多,她想着跟三哥的第一次见面,想着自己强行抱三哥大腿,想着三哥傻乎乎就给自己当了哥哥,想着兄妹俩的一幕幕,眼泪犹如开了闸,汹涌而落。
终于,在姜笙快要把自己的新袄子给哭湿以后,方恒无奈地蹲下,为她擦掉眼泪,“小哭包,快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