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侍从咬了咬唇,还是冒着被骂或是被踹的风险开了口,“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呀!”
方亦很有可能掌握着贺守调查的资料,不仅如此,自家主子走出贺守房间没多久,方亦就又折返回去了。
杜怀安从回忆里一点点抽出来,脸上阴晴不定的,“不急,不急,先看看再说。方亦这个人,死板又无趣,除了贺守,谁又能和他说上两句话呢?”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杜怀安慢慢走回案前,缓缓坐下。
“他能不能让方亦开口都是一回事呢,本官何须自乱阵脚?”
侍从道:“可是,事关贺守,方亦万一真的告诉苏子卿了呢?”
“贺守的心愿就是调查与恶霸勾结的官员,本官借着这个由头接近方亦,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消息都未果,他苏子卿一个外人,又如何能让方亦开口?”
侍从皱眉,“主子不是怀疑方亦看见了主子杀......”
话音未落,就被杜怀安一记凌厉的眼刀扔了过来,侍从吓得连忙噤了声。
“本官想除掉方亦,只是需要一个由头......没有理由本官终究是不好动手的......一拖拖到现在,却成了本官的心腹大患......”
被踹飞的大力忽然灵光一闪,连忙跪趴着到了杜怀安的跟前,“主子,属下想到了一点,说不定这苏子卿真的知道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谁也不查,直接就查方亦呢?”
杜怀安心底暗暗一惊,大力平日里不开窍,今日这句话却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他本就有这么一个疑虑,只是自己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苏子卿也不过尔尔,纵然他有千般万般本事,也不会这么快查到方亦身上,却不想,这才刚刚到了唐州,他就查到了方亦。
思索良久,杜怀安才吐出几个字来,“本官......就是担心苏子卿使诈。”
“主子!”大力见主子眉宇间似有松动,便明白自己是说到了点子上,立功心切的他继续劝道:“俗话说得好,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千呀!这有点子怀疑,咱们也要马上去调查清楚才是,可不能放任他这样查下去。”
侍从在一旁沉默了一下,“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
杜怀安看了大力一眼,“那此事就交给你,接下来几天,你就暗中跟着苏子卿的下属,看看他们私底下都有没有再与方亦联系。”
“是。”
大力喜滋滋地领了命令离去。
等到他回到唐州府书房附近的时候,见苏子卿竟然也不关窗,就这么点了一盏灯坐在窗前,一坐就是大天亮。
大力一夜没有收获,又冷得要死,便在天光大亮的时候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去烤火。
在他刚走没多久,苏子卿便关上了窗户,召见了张启。
“如何?”
张启摇了摇头,“小的没能与方大人说上话。”
“没事,这很正常,方亦本就是这样的性子。我让你带的话,你可带到了?”
张启重重点头,“这个小的说了,方大人也听到了,就按照您的吩咐,说让他等着看,您一定是整个唐州唯一一个能为贺大人报仇的人。”
苏子卿姿态闲散地靠在椅子上,语调一如既往地清冷,“行了,以方亦得个性,他一定是听进去了。”
张启有些不太明白,斗着胆子问道:“大人......小的......小的不是很明白,就这么说一句话......方大人......方大人就能与您结盟?”
“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自然渴望一个与自己目标一致的人出现。唐州人他是没有任何指望了,我是他唯一的希望,所以你才能这么容易就进了方亦的院子里,而我这句话,他也一定是听得懂的。”
张启还是很糊涂,一脸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