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还有皇甫少君,大丈夫跨马挥戈,为的是保境安民,咱们既然成了军,难道还能如此惜身么?西县、上邽的百姓难道就不是我大汉子民了么?”
“哈,这却是笑话了,我们的兵都是乡兵,家兵,反倒是人家北宫伯玉的义从胡,人家才是大汉的正轨军队吧?还有那郭胜,人家才是代表了天子意思的监军使者吧?我可是听说,朝廷是给了他节仗的。”
胡轸也道:“就是,反正冀县既然保住了,其实他们的战略目标也就完成了,小输不算亏啊,以后有机会再把这场子给找回来呗?
凉州哪一年不乱,哪一年不是你劫我我劫你的?今天大家动刀子,明天大家一块喝酒,反正咱们凉州就是这样,方伯您这是刚上任,您啊,还是适应适应的好。”
说罢,这胡、杨二人却是干脆站起来一甩袖子,告辞离去了,却是已经一丁点面子也不给曹操这个一州方伯了。
“皇甫少君,你可是将门之后啊,难道也要如此行事么?”
皇甫郦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身在凉州,自然就只能按照凉州的方式来做事,我又如何能够例外?方伯,您也不能例外,还是早些习惯吧。”
“况且方伯,您既是凉州刺史,自然当以整个凉州为重,如今我大汉边境尽数都是由胡兵来维持镇守,这河湟义从虽然凶蛮,但却也是凉州能维持住稳定的基石所在,真把他们打得元气大伤,下次东羌再叛乱,谁来平叛呢?也已经深了,方伯,小人先行告退了。”
说罢,却是比那胡轸和杨定更稍微礼貌了一些,给他施了个礼,这才小步躬身,倒退着而走。
只留下曹操一个人,脸色灰败至极,颇有些失魂落魄的一个人跌坐在了原地,就好像有什么特别冰凉的东西从他的头上兜头浇下,直浇得他整个人从里到外的都透着心儿的凉了。
“壮节,你,你怎么不说话呢?”
秦宜禄头也没回,依旧看着账外的风景道:“你让我说什么呢?此时此地,哪里还有我说话的地方呢?他们连你这个方伯的话都不听,我说的话他们就听了?”
“说到底孟德,我在你面前能说得上话,甚至强行绑着你来到这冀县之下,靠的难道真的是我那所谓的天下闻名的名气么?还不是因为我手中有那么一点点的兵马么?虽然不多,但却也足够有用了。”
“然而时移世易,我手里的那一千玄牝义从在人家胡、杨、皇甫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而且我之前带的那点军粮早就吃光了,最近这两天吃的都是人家的东西,要饭还要对人家指指点点,不讨厌么?你就算一个兵没有好歹也是个刺史,我算什么东西?”
“眼下局面,徒之奈何啊?”
“恐怕还真就是没什么法子了,北宫伯玉非但不是傻子,反而是比你我要厉害得多的沙场宿将,若是没有完全把握,他又怎么会卖了这么大的破绽给你?你能想到的东西北宫伯玉怎么可能想不到啊。”
“这又不是什么多难理解的事儿,凉州这地方本来就是兵匪不分,今天你造反,我帮朝廷平你,明天我造反,你帮朝廷平我,这不就是凉州么?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说不定日后人家就歃血为盟,一块进攻关中了呢?你又凭什么让人家拼命呢?”
“那杨定说的话虽然很糙,但理却是不糙的,人家带的是子弟兵,杀敌,总得有点好处吧?比如立功的将士走六郡良家子的途径得选羽林、虎贲?战死了是不是朝廷也得给点抚恤?最少免几年赋税徭役吧?可好处在哪呢?北宫伯玉的背后那还站着个持节的监军使者呢,这特么的要是死了,怎么定性都说不好。”
“哎~”
曹操再次叹息了一声,苦叹道:“诺大一个凉州,当真已经没有半分人心属汉了么?!”
秦宜禄也感叹道:“哎~,持节的监军使者带领着朝廷的正轨边军在劫掠凉州最富裕的地区,凉州的刺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