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八日,秦宜禄和曹操所组建的骑兵坚持早、中、晚每天三次骚扰河湟义从的营盘。
这一次的战事终于变得正常了许多,没有再搞什么阵前单挑的幺蛾子,秦宜禄他们兵分三股,每一股还分成两支,每一支也就二三百人的规模,放火为主杀人为辅,打完了就跑,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些骑兵出手之后河湟义从根本就没法踏实下来安心地重新建造攻城器械。
这也便是骑兵守城的耍赖之处了,多亏了这些义从胡也一样是骑兵且精锐,秦宜禄根本不敢真的与之交手,否则若是正常步兵攻城的话,只要粮道不断,秦宜禄这两千骑兵有信心能把至少五六万人以上敌军给玩崩溃了。
他们的粮道总的来说还是很稳定的,毕竟汉阳郡各地的豪族士兵也在源源不断的前来救援冀县,本郡的大豪胡轸、杨定都各自带着千余骑加入了他们,北地郡的皇甫嵩也派了自己的侄子皇甫郦率领一千精锐部曲参战,甚至连陇西的大豪王国也带领一支自家的家兵加入其中,谁来,还不带一口吃的?
随着他们人数的愈发膨胀,对河湟义从的骚扰自然也就愈发的得心应手,胆子也越来越大,盖勋的压力自然也就越来越小,直至稳如泰山了。
反倒是河湟义从他们的粮食一天比一天少,还时不时的总被烧着一点,自然愈发的不耐,尤其是他们攻城器械的修建也是遥遥无期,士气自然日益低落了起来,渐渐的,也就有了撤军回家的心思。
曹操和秦宜禄都觉得很是兴奋,只觉得反败为胜的时机似乎已近在眼前了,只要能如此再坚持一个多月,他们这越来越壮大的汉军义勇就可以一拥而上,与冀县城内的盖勋来一个里应外合。
不敢说能歼敌多少,但将其灰溜溜地赶回金城郡,总是可以做到的,想到此,让这两个都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如何不热血沸腾呢?
然后,他们营寨的位置终于被那些河湟义从发现,派兵马将其包围起来给堵上了。
本以为恐怕免不了一场血战突围了,秦宜禄和曹操等人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虽有些紧张,但却也并不如何慌乱的,说到底他们现在也已经有了五千多骑了,又是士气如虹,哪怕是稍微硬拼一下,那也是有所底气的。
结果这些羌胡堵住了他们却不进攻,而是派了个人到他们的营盘挑衅,居然要跟他们斗将!
给他们都整懵了。
“这北宫伯玉又要斗将?他到底是想干什么?这是打仗啊,还是过家家?真就当现在还是春秋么?”
还是皇甫郦更加见多识广一些,道:“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吧。”
“拖延时间?”
曹操皱眉道:“不应该是咱们拖延时间么?咱才是主场作战的那个啊,再给个二十来天的时间,怕是各县的步兵援兵都能到了,到时候这北宫伯玉应该只有撤走一途了吧?这本就是咱们的战略,怎么他们还拖延起时间了呢?”
却见胡轸闻言笑着道:“这也难怪,方伯与壮节兄弟都不是凉州人,不熟悉凉州本地的情况,却是要恭喜两位,此战,咱们已经赢了啊。”
“赢在何处?”
“因为北宫伯玉就快要退兵了。”
“快要退兵?这却是什么意思?”
杨定颇有些傲气地撇嘴插话道:“要不怎么说你们都是文官,不常年带兵,摸不透其中门道呢,这北宫伯玉的意图难道还不清晰么?无非是眼见攻打冀县已经无望,想在撤军途中再野一把么。”
“若我所料不错,外围围住了咱们的恐怕也没有一万羌胡了,甚至可能连五千都没有了,他们这厮兵分两路了,你们说呢?”说着又看向另外两人。
皇甫郦点头道:“杨公所说倒也与我不谋而合,他们的羌胡应该也已经是兵分两路了,一路在此,目的是为了将咱们拖住,另一波就在冀县周边,比如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