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去。
秦宜禄也不含糊,解下佩刀交到了张杨的手中,还朗声道:“叔稚你听了,若是我在府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说明方伯必是阉党无疑,你只管攻入府门,将这府中上下尽数杀个干净便是,非是为我报仇,而是为国除奸,府君乃深明大义之人,必不会使兵来攻你。”
“喏。”
说罢,不理会郡吏和府中小吏难看得几乎要吃屎一样的脸色,昂然的便走了进去。
他这声音很大,高洪在屋内都听得清清楚楚,见了秦宜禄之后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一张脸黑的就跟炭似的。
然而秦宜禄进了大门,却是立刻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屁颠屁颠的过去给高洪行礼道:“小人秦宜禄见过使君,唐突之处,还望使君雅量海涵,宽恕则个。”
“你,你你你,你干嘛啊!我都已经辞职了,你为何还是不放过我?为什么非得要见我?我岁数大了,仕途都不敢想了,只想着平平安安的回乡养老,便是这么简单的心愿你都不肯饶了我么?”
“使君说笑了,小人只是曲军侯,只是区区小吏。”
“擅杀宦官,写论阉宦之祸的区区小吏么?你到底有什么理由非要来见我?杀鸡儆猴么?今日只因见你这一面,却是已经卷入其中了。”
秦宜禄笑着道:“既然已经卷入其中,使君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便是以朋党之罪下狱,今上体你情状,十之八九也就是流放交州而已,应是不会杀你的,留下一份清白的好名声,遗泽子孙后代,岂不也是一件好事么?”
“…………”
我特么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太欺负人了啊!
这个秦宜禄,比之当年的张俭可王八蛋太多了。
然而多说无益,只得道:“你来见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秦宜禄闻言,面色严肃地大礼而拜道:“小人从并州一共带来了接近四千人,其中大半都是老弱妇孺,何以在凉州容身?还请使君行个方便,拟个条陈,也好让我们这些可怜人能有个活路。”
“你们既在北地郡,这事儿你直接去逼那北地太守皇甫嵩啊!太守管民政啊!你来找我干什么?”
“还是……要使君大人先定个方略才好啊,如此,皇甫公压力也会小一些,皇甫公乃是关西将门,小人不敢逼迫太甚啊。”
高洪一听这话气得眼珠子都蹦出来了:“不敢逼他太甚,所以敢逼我么?”
秦宜禄闻言,嘿嘿笑了一声,却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