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南却在半路便已不支。
他打定主意,稍后夫人无论如何处置,自己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珠帘轻响,李夫人自帘后出来,李兴忙起身行礼。夫人眼神复杂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武师不必客气!”
伸手示意他坐下。晾了李兴半天,夫人并非有意,女儿自从离京,再次见面已性情大变,她多多少少已猜到了七八分,只是笑南不肯说,她也无从下手,李兴出现,笑南病倒,这绝非偶然,李夫人欲要弄清事实,便下定主意让李兴留下,退一万步,就算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之前他在将军府负气而走,也该好好表示歉意。
她先安顿好笑南,又找了新桃问话,新桃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件经过详细说了,碧秋又补充了之前在私庄李兴与夏观凌深夜来闹,与张少之一场恶斗之事,李夫人顿时心中雪亮。
夫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斟酌着话语,
“嫣儿这孩子,任性胡为,上次在将军府得罪了武师,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
李兴原以为夫人是来兴师问罪,不想这开口第一句就令他措手不及,贵为当朝一品夫人,身份显赫,却放下身段,来向他一介凡夫俗子道歉。
女儿现卧病在床,作为一位母亲,不应该把他想象成一位十恶不赦的登徒浪子,或是为了报当初的一箭之仇而寻衅滋事的恶徒吗,就应该先让人狠狠揍一顿,报官押入铁牢再审。
万万没有想到她反而以礼相待,李兴不知夫人用意,更加不安,他低头垂目,
“夫人切莫说这话,李兴担待不起。”
夫人看出他心思,又见他态度不似往日的冷傲,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便开门见山道:
“嫣儿离开京城的这一段时日,是否与武师在一起?”
“是!”
“那武师可否告知她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兴微怔,
“她,没有跟您说过吗?”
夫人笑笑,
“自然是说过,我也想听听武师的意思。”
李兴揣摩着这句话的真假,心中暗忖:这么重要的事情笑南难道连家人都不曾相告?一时犹豫不决,见他不为所动,夫人放下茶盏,话锋一转,急切道:
“还请李公子救救我女儿。”
李兴心下震惊,
“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刚才大夫说了,嫣儿这个病,恐怕这一生都好不了,说不定会英年早逝 。”
李兴怛然失色,
“她……”
夫人这话并非危言耸听。
“她之前受了伤,一直在养身子,今日出门许是受了风寒。知女莫若母,我知道,她,这是心病,非药石可医,或许只有彻底解开心结,方可痊愈。”
“心病……”
李兴呓语般重复着这两个字。夫人察言观色,想起女儿,悲从中来,
“这些日子,我陪着她,却不见她的病有丝毫起色,眼见着她一日日消瘦,我却束手无策 ,”
顿了片刻,夫人语重心长道:
“偏这孩子倔,什么都不肯说,李公子,在府里,她虽不待见你,我却看得出来,她仍是在意你的,你对她的看法,甚至是你的每一句话,都能左右她的情绪,我当时对你也不看好,只装着不知,不想这孩子却越陷越深了……”
夫人看李兴那焦急神情,已知他对女儿有意,心知这后生脸皮薄,不好让他自己说出口,便又道:
“我早知道,就该让她在府里不出来,眼下,北方边境战乱频发,将军不日将要带兵出征,我也要回京去了。丢下嫣儿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我不论你们之间有任何过节,还望李公子看在将军昔日待你不薄的份上,帮帮嫣儿度过这一难关。”
这事李兴当然万死不辞,怕只怕笑南不肯,李夫人见他举棋不定,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