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捏拳,指甲深陷掌心,尽管早已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亲眼见了,还是错愕不已。他苦笑一声,
“你有必要对我这样避之不及吗?”
笑南低眸,
“我不认识你。”
李兴不错眼地盯着她,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哪怕一丝半星表情变化。新桃护主心切,忙过来张开双臂挡在二人中间,对着李兴叫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趣,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
“新桃……”
笑南忙打断她,新桃没有见过李兴,见他年轻又生得斯文,本心生好感,谁想此人这般鲁莽不知礼数,且把小姐吓着了,当下便挺身而出。
新桃见李兴杵着不走,又不好意思对着这样一张脸发脾气,急道:
“你这人怎地如此无礼,我家小姐都说了不认识你,你还不快走。”
笑南忙拉了新桃,主仆二人一阵落荒而逃,直奔出几十里,笑南喘着气,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痛,见李兴没有再追上来,她回头交待新桃,
“回去不许对夫人说起这事。”
新桃一脸茫然地点头答应了。笑南胸腔堵着一口气,久久顺不过来。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人的身影:虽然清瘦了许多,满含思念的眼神,却依旧一往情深。
笑南捂了捂胸口,突觉被夏观凌摧心掌拍过的后背窜起一阵恶寒,牵动着五脏六腑隐隐作痛,之前赛华佗就明确交代过,虽是保住了性命,药还得继续吃着,此后得好生休养,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切记大喜大悲,大动肝火。
新桃见笑南步履虚浮,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一时慌了神,忙一把扶住,
“小姐!”
笑南但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已安然躺在床上,新桃见她转醒,欢呼雀跃,笑南见布景,竟是在自己房中,神思渐渐回笼,猛地坐起,
“我怎么?”
“小姐,你半路上晕倒了,是,是那位公子将你抱回来的。”
“……”
笑南心中一激灵,
“你怎么让他……”
新桃委屈道:
“小姐,我也不想,你当时晕倒了,旁边又没别的人,不久那位公子就过来了,任我怎么推脱,他就自做主张将你抱起,还吩咐我在前面带路,我也没办法……”
“那他现在……”
“小姐放心,他送你回来后立刻就走了,还有,我是等你回来了再让人去庙里找夫人的,他们并未照面。”
笑南深吸一口气,阖目倚着床头不语,新桃静了片刻,又道:
“小姐,那位公子,不像是坏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
不经意地一问,
“有跟你说什么没有?”
“有!”
笑南一怔,忙睁开眼,
“他说:见到你没事,他已经很欣慰了,你如果恼他,怨他,不想见他,他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来烦你了,希望你能够开心顺遂。”
笑南心中一恸,忙躺下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这时,李夫人进来,责备了新桃几句,又让笑南吃了药,叮嘱了一番,晚饭时间,笑南没什么食欲,只简单地喝了些粥,便又睡下了。
客厅里,李兴端坐桌前,送来的茶水早已凉透,他却一口未喝,送笑南回来,他未做停留,即刻离去,刚好遇见赶回来的李夫人。
李夫人乍见了他,略感惊讶,李兴恭敬地行了一礼,夫人却让他稍作停留。
李兴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忐忑,之前在将军府见过李夫人,却从未如此紧张过,若不是自己刺激了笑南,她也不至于……懊恼悔恨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他知道笑南有意与自己疏远,原本也只是打算远远地看她一眼,却情难自禁,又见她脸色欠佳,便一路跟随,只等她们平安到家,便默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