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南骑上马,风风火火,日行三百里不在话下。
跑到一处边境地带,她勒马停住,看见对面分叉的两条路,如树杈分支,再看路边石牌,一条通往幽州,一条去往晋城,她不知该走哪条,一时没了主意。
待要寻个人来问问,可半天一个人影也无。她干脆下了马来,放任它自己去吃草。自己则悠闲地在草地上,大喇喇躺下去,又顺着打了好几个滚,心情如这天地般开阔,全然不顾及这样是否有失淑女风范。 天地间一人一马,静谧如画。想着自己若是就这般仗剑天涯,似乎也不赖,突然所有烦恼都烟消云散。
娇娘告诉她,男人喜欢温柔贤惠的,喜欢规规矩矩的,所以那一段时日里,她低下高傲的头,天天强迫自己,学习做一个淑女,所有言行举止,为人行事,都照着钟楚云等所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生怕哪里不一致,遭人笑话。
所幸至极,她又可以做回自己。想至此,她又翻了好几圈。最后乏了,如个大字般躺着,望着蓝天白云。突然就想起了盟剑山庄。想起了红菱和刘恒煜,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
眼见着日落西山,笑南翻身上马,看着两条路,想着上京该是走大路,便一夹马腹,往幽州方向去。
谁知这条路虽大,岔路却多,她不辨方位,误打误撞,竟不知到了何方,待要回头,却已找不到来路。又行了数十里,见前面是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两旁杂草丛生,一片荒芜之象。
正犹豫之际,忽听得路边当当当几声锣响,接着喊声四起,四面八方围上来一群人,个个手持大刀、长矛将她团团围住。笑南坐在马上,心下一慌,知是遇到一群土匪,但很快镇定下来。
一环眼豹头,身形彪悍的大汉,像是众人的个头目。他上前打量笑南一番,见是个白白净净的毛头小子,不禁哈哈大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白面书生。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闯到爷爷的地盘上来,我看你父母生养你一场也是不容易,且留下身上钱财,放你过去。”
笑南跟人讲话,从来都不服输,她一直恨人说自己文弱瞧轻了自己,每每即使打不过,也要过过嘴瘾,不是自称人家爷爷就是外公,今此人倒先说出口,他哪能服气。便道:
“钱是没有,屁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你们要不要。”
那大汉怒道:
“小子,大爷怕你死了家里良人媳妇要伤心,不忍杀你,你倒自己找死。”
笑南笑道:
“我媳妇伤心又与你何干?”
那大汉见她如此嚣张,全不领情,便一挥手,众人一拥而上。笑南自包袱中持出剑来,便和这一群山贼斗在了一起。
那群人坐地为王,学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功夫,又哪是她的对手。平时劫些百姓,路人倒还行,他们自知实力不够,也从不敢得罪官府和江湖好手。但见得笑南单枪匹马,量她不会有多大能耐,哪知看走了眼,遇到了能手,一下打得众匪落花流水。
笑南在逍遥王府憋了一肚子气,正好全往这群贼人身上撒去。她一剑挑了众人的兵刃,飞起脚来,左右开弓,专往人家腹部和下盘招呼,不一会,那些个土匪个个在躺倒在地,呻吟不止。
她意犹未尽,走到那头目身边蹲下,一把揪起那人头顶发髻,疼的那人哎呦直叫,不住求饶。
“好汉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挡了好汉的道,请手下留情,放过咱们。”
笑南莞尔一笑,这一笑甚美,那大汉看得却胆战心惊。
“你刚才不是自称大爷吗?再说一次。”
那头目奴颜婢色,忙转了口道:
“哪能呀,您是我大爷。”
笑南心中一乐,放开他道:
“叫祖宗!”
“是是是,祖宗!”
笑南道:
“没有诚意,须得你们全部向我磕头,大喊三声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