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刘恒煜和红菱的陪伴,日子既充实且欢乐。
笑南总爱讲笑话给刘恒煜听,而她的笑话总是太冷,刘恒煜每次不得不硬着头皮假装很好笑,然后努力扯出笑容。
一日事毕,二人说说笑笑中,夕阳已渐渐被天边的彩霞吞噬,几点稀星点缀夜空,笑南白日操劳,身疲力竭,倒头睡下。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柴房外一阵微不可闻的窸窣,那声音极细极小,若不留神根本觉察不到,紧跟着门被轻轻推开。
银白的月光透过树叶从窗外泄了进来,她迷迷糊糊之间,翻了个身,不经意地睁开眼睛,但见微弱的月光下,一高大的黑影立于跟前,她登时惊醒,睁大双眼细看,那黑影高大魁梧,长发凌乱,青面獠牙,一张血盆大口,甚是狰狞,她失声尖叫,猛地坐起身来问道:
“谁?”
随手拿起身旁的砍柴刀对准他颤颤微微道:
“别过来。”
黑影并没有动,突然一阵风起,吹得地上灰尘四起,笑南被迷了眼,快速眨了一下,再睁开时,黑影也已无影无踪,不知所向。
她努力镇定情绪,四下张望一圈,柴房除了她,就是柴草,再无他人,此刻她已是睡意全无,猛然起身,拉开房门狂奔而去。奔至一厢房前,急促地敲打着门。房内灯亮了,一少女睡眼朦胧地开了门,
“红菱。”
笑南急忙推门入内,一把抱住红菱,也不敢大声,只是不断抽噎着。她将刚才之事向她细说了一遍,红菱听了毛骨悚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听她讲述口气,看她神情状态,不像杜撰,也吓得粉脸失色,连声安慰着笑南,当夜笑南便在红菱房里歇息。
一直辗转难眠,过了三更才渐渐入睡,也是噩梦连连。那个鬼怪形象一直在梦中挥之不去。
次日醒来,精神萎靡,一蹶不振。昨夜惊魂之事恍若梦中,她自己也不定真假,心里惴惴不安。
刘恒煜见她与往日大不相同,便问她缘由,她看着刘恒煜,想说与他听,又怕他不信,憋了半天,才道:
“我昨晚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
刘恒煜见她那么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心里一酸,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便说道:
“别怕,梦而已。”
笑南却更忧郁了。刘恒煜想了想,
“不如这样,我每天晚上过来陪你?”
笑南眼看他,心下犹豫,如今她们都不再是垂髫稚子,一则男女有别,再则,刘恒煜并不知是她女儿身,若是因此被识破……刘恒煜见她不答话,只当她答应了,他指了指柴房的门说道:
“你这个门,需要人把守,我呢,就给你当当门神,”
然后又指着笑南那床,接着道:
“你就安心在那睡,妖魔鬼怪来了我帮你挡着。”
笑南心中一热,安心躺下。刘恒煜已经睡了,笑南却是久久不能眠,她望着门口熟睡的人,会心一笑,轻声道:
“谢谢,幸亏有你!”
从此刘恒煜练完功就过来帮她干活,时不时地下山去给她买些小礼物,晚上有刘恒煜陪伴,笑南总算睡踏实了,有时红菱也过来三人一起干活玩耍。笑南与刘恒煜关系自此又近了一步,笑南更把他当做除了红菱之外第二个人生知己,比先前更亲密无间。时光匆匆,从他们的欢声笑语中溜过。
饶是如此,刘恒煜和红菱总有不在的时候,每当笑南独自一人之时,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盯着自己,有时候她也认为是自己的幻觉,但,自那之后,总会有黑色的身影从她面前一闪而过,还没看清楚就立刻消失,每次都吓得她魂飞天外,反复几次下来,她已成惊弓之鸟,就连飞鸟和走兽的动静都能挑拨她的敏感神经。
花开花谢又一春,笑南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阴暗的日子,那黑影如鬼魅般,时不时闪现,带给她内心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