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在暗处的云萧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跟在顾清鸢的后头走进了房内。
屋内钟易坐在笔案前,隔着一盆文竹依稀见得他正执笔在一张宣纸上挥笔写着什么,也未曾抬起头来。
听见声响只是说道:“端过来吧。”
彼时没听见应声,钟易这才疑惑的抬起了头,看见顾清鸢和云萧时才觉察到些不对劲,就连神色都警惕了起来。
“你们是何人?”钟易将手中毛笔放下,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眼神看着眼前二人。
云萧竖起好看的食指抵于唇间示意钟易噤声。
“钟公子你别怕,我们是县令府的,之前托下人来找过钟公子几回,可钟公子一直不在府中,我们又确有急事,这才想着深夜前来拜访。”顾清鸢忙上前解释,就怕钟易怕的扯着嗓子嚎一声。
钟易回忆了几番,似是想起了什么,这才将眉头舒展了开来,带着淡淡笑意道:“原是二位。二位此番前来定是有要事。”
“不错。不过现在在下更想知道的是钟公子明明在府上,为何却一直推脱不见我们?”云萧此刻毫不客气的问出了心中最在意的问题。
只见钟易露出了个略带歉意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歉疚:“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实在是有些忙,我素来爱吟诗词,也喜欢有感而写,近些日子突然来了灵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今日回来时也忘了这事儿,是我的不是,在这里给二位赔罪了。”
钟易随即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
“钟公子倒是不必这般,我们今夜前来也不全是兴师问罪的,只是最近有个案子和钟公子有些牵扯故而过来问问。”云萧抱着剑懒洋洋的靠在梁柱上,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划过钟易的脸。
钟易只是面色如常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是李千金李琳琅的案子?”
“此案并未公之于众,你是如何知晓的?”顾清鸢挑眉问道。
钟易此时有一瞬的慌乱,却又很快的将情绪调整了过来:“我与李千金也算相识。我曾…倾慕于她。所以我自然对李千金要关注的多些,这些日子我总是找不见她,于是便想着上门拜见,结果无意中听到那些衙役的捕快们谈起此事…”
钟易话止于此,面上也是满满的哀恸之色。
“如此说来,你应当与李琳琅关系不错。”云萧默然开口,语气肯定。
“这位公子说笑了,我与李千金不过是露水情缘,说起来也只是我单相思罢了,李千金对我也与众多追求者无二。”钟易神情有些许黯淡,说到后面就连语气都不自觉的染上了些落寞。
云萧与顾清鸢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似乎都有了些答案。
顾清鸢问道:“钟公子所说当真?”
只见钟易忙不迭的回答:“自然是句句属实。”
“那我这倒是有些问题要问问钟公子了。”顾清鸢状似无意道:“据我所知,李琳琅甚少在家,常住的地方也是在醉花楼。
你若是与她不熟,是如何得知她是李千金的?我记得我们从头到尾可就没提到过李琳琅是李千金。
再者,李千金意外死亡一案尚未查清,为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也为了给自己女儿一个清清白白的说法,李县令可是下令封锁了此消息,别说衙役了就算是当时在场的路人都不得将此事外传,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几番话下来,钟易已是冷汗涔涔,他此时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前一秒还不松口的人却突然叹了口气,就连肩膀都随着这一口气松懈了下来。
“既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那便只能请钟公子同我们回县衙一趟了。”云萧上前将要押他。
钟易也没反抗,只是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再拱手道:“去是可以与两位同去的,不过若是现在就要走的话还请二位能够允许我告知父亲一声。第二日若是府上人发现我不见了,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