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何从
雨雪初停,杲杲日出,
窗明几净,气清而明。
宫人往来,趋步而行,
日佳而好,只待卿醒。
(杲杲:gaogao三声,明亮的样子。)
日头高升,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披香殿,为冷清的宫殿,添上一层温暖光晕。
蝉儿捧了一只新瓶进到殿内,模样快活、到了贺兰跟前,献宝似的,说道:“贺兰姐姐,你看,这花儿是我今早新摘下的,还挂着露水呢。”
贺兰觑了她一眼,帮鸾瑛掖了被子,以手示意:“你小声些!”
蝉儿低“哦”了一声,眨了眨眼睛,轻轻的将花瓶放到了窗前的矮几上,折身又到贺兰身边,像只小雀儿,“没想到这里也有这迎春花,公主醒来见着了,肯定欢喜!”
说罢,又轻盈的绕到外殿,接了为公主新熏好送来的衣裳,又问道,“贺兰姐姐,公主还没醒过吗?”
贺兰摇头,起身和蝉儿一起,展了衣裳,整理一番,挂到衣架子上,“说了一晚的糊话,现在,倒是不发烧了,也不叫身上冷了。天刚亮,才睡安稳。”
蝉儿跟在贺兰身后,看着她忙碌:“贺兰姐姐,我替您一下吧,您也守了一夜!”
“不碍事的,我还是守着公主,安心些,”她又看了看沉睡的鸾瑛公主,转身吩咐蝉儿,“好蝉儿,你先去去叫人预备一些好消化的粥食,待会公主醒来,恐怕就要用上的。快去吧!”
婵儿领了吩咐,矮身一拜,出了内殿。
贺兰回身蹲下,拨了拨炭火,好让屋子更暖和些。
此时,鸾瑛轻咳一声,转醒过来。
贺兰闻声,立刻上前,道,“您可醒了,公主!”
她扶了鸾瑛轻轻坐起,为防再次着凉,又帮着披了件外裳,再又从炉子上,倒出一盏热水,端了过来 ,伺候鸾瑛润了口舌。
随后吩咐了殿外候着的侍女,前去回禀王妃赫连,说,公主已醒。再另吩咐一个侍女去请了留宫的太医前来复诊,确诊无恙,只需静养。
之后,鸾瑛又让蝉儿带了上好的锦缎,前去,谢过王妃挂怀。
蝉儿见了王妃赫连,深深一拜,她嘴甜,说了好话,谢了王妃,又道,“公主还说了,王妃有孕在身,她怕过了病气给您,等好全了,再当面前来谢过王妃。”
赫连闻言,很是舒心,叮嘱婵儿好生伺候,让鸾瑛好生修养,谢不谢的,不必在意。又吩咐匀阿姆派人取了些补品,让蝉儿带回披香殿。
最后听了太医的问诊结果,确认鸾瑛病情的确并无大碍,便领了随侍,回了北路王府。
鸾瑛坐在榻上,捧了碗素粥,一口接一口,也是吃得津津有味。贺兰担心她呛着,捏了张帕子,不错眼地盯着,看得人心惊。
“公主可不能再吃,小心吃坏了,您先歇着,晚些时候再用。”贺兰眼见鸾瑛吃了一碗还要一碗,怕她撑坏了,赶紧接过空碗,放置一旁,示意小侍女不要再添了。
鸾瑛虽然仍是感觉腹中饥饿,但也听了规劝,擦了嘴角,窝进被子,问这两日情况如何。
贺兰简单答对,边又端了水给鸾瑛漱了口 ,拧热帕子擦手,
“南面王元禄谋逆杀了丹秦王,设计嫁祸北路王元臻,被北路王逃脱。北路王元臻召集了府兵和北路营大军,并用兵符调了左右辅京都尉前来勤王,杀回宫城,斩杀了合谋反叛的卫尉将领,控制了宫城局面……”
“后来呢?”鸾瑛又问。
“后来,北路王带了人去寻您,还亲自冲进火里,救了您回来。公主您当时的模样,可吓坏奴婢了。”贺兰想当时的情形,仍旧胆颤心惊。
“这么说来,救我的,便是北路王吗?”鸾瑛想到是被男子抱着一路,有些羞赧,便借着咳嗽掩饰,将头微微侧过,脸颊红得可人。
蝉儿谢了王妃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