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起身后,虚扶了元臻手臂,笑着说:“主上与我夫妻一体,这些俱是应当,谈不上有劳。主上在外奔波,妾自当要为您看顾好后方。也会照顾好自己,主上放心就是。”
元臻颇受感动,深深看向赫连,夫妻二人相携来到殿外。元臻再次紧握了她的双手,嘱咐她一定要保重自身,方才往宫门处去。
赫连看着元臻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自嫁给他五年,聚少离多,相处之时,皆是疏离。像今日此刻,温言软语,透着关切,才仿若有夫妻之感,水汽不禁慢慢雾了眼睛。
“王妃,殿外风大,小心寒气上身。”匀阿母安置好太医,回来便见自家王妃呆立于殿外,恍惚,若有所思。
赫连闻言,如梦中初醒,哑然失笑,随匀阿母到了偏殿寝处。
匀阿母着人打来了热水,伺候赫连洗漱。
赫连净了脸,擦了手,边卸下釵环,边与匀阿母说起了刚才所感。
匀阿姆往盆里注了些热水,扶着赫连,让她把僵着的脚放进去,泡一泡,解解乏。
赫连坐定,又道,今日宫变,不日元臻便会登上高位,为一国之君王。若主君无他念,自己便会成为一国之后,有些事情恐怕要早做盘算。
她拉了匀阿母的手,像小女孩般,靠在匀阿母怀中,轻声说:“匀阿母,您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是知道我的苦处,我不想一辈子被人操控着,做那拉线人偶。”
匀阿母是自己的孩子夭折后,才来到赫连身边的。看着这个自己奶大的女子。以前多爽朗活泼的人儿,这些年处处受人牵制,凡事都要谨言慎行,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被硬生生磨成了这沉稳又别扭的性子,
想来不由泪光点点。
若是主上还像往常那样,不冷不热也就罢了,今朝一番共患难,情分又自是不同以前。
匀阿母轻拥了赫连,满满的疼惜,道:“如今局势不同,王妃腹中又有主上骨肉,若是男儿,或为王储。王妃是该为自己和腹中骨肉,计较一番,北边主君主母也自会体谅。若有打算,奴自是帮着王妃的。只要王妃能过得舒心快活些。”
卿卿一佳人,
惶惶何所依。
有神自天来,
卿卿或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