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变数
丹秦王虽能力不显,却十分勤政,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不敢懈怠。
每日刚到五更,必会早起,完成晨练,然后在静室暂休一下,简单吃点早食垫胃,做早课看看典籍,或回顾奏书批文,为一日忙碌做准备。虽然今日有大婚婚仪,也不例外。
而通常,只要不领兵在外,卯时一刻左右,次子南面王元禄、孙子北路王元臻便会相继前来晨省。
天刚破晓,北路王元臻便已通过宫门,往静室而来。
宫城内外,礼官、内侍宫人来往穿行、井然有序;卫尉郎子们身姿抖擞,皆已为婚仪渐次准备开来。
元臻一路行来,宫人纷纷侧身行礼问安。只是越往前行,越是安静,很是奇怪。
但见,静室殿外今日并无宫人侍卫值守。祖父虽然喜静,但通常也是有随侍宫卫把守殿门的。
“祖父,孙儿元臻过来请安!”元臻立刻警醒,立于殿外,面门躬身执礼,朗声道。
殿内并无应答,元臻环顾左右,再次高声拜见:“祖父,孙儿可能入殿?”
依旧不闻秦王应答,本欲转身离去到别处等候,突地,殿内传来摔盏之声。元臻闻声,立即推开殿门,往内室奔去。
只见秦王已从几案边摔落下来,嘴角流血,双目圆睁,已然是奄奄一息之态。
“祖父,”元臻只短暂惊异,就快步跑到秦王身旁,眼眶发红,目露悲切,双手紧握,“祖父!”
然,秦王已是口不能声,只颤抖着将手探入袖中,取出一锦囊,交于元臻,便双眼一翻,崩了。
门外隐约传来甲胄摩擦的声音,元臻抬眼望去,只见叔父元禄,正领着两队侍卫,眼看就要到达静室。他不得不忍痛放下秦王,纵身一跃,躲入偏殿大梁上方,借着暗影融入黑暗之中。
元禄吩咐一队人马,守住静室各殿门窗,禁止宫人出入,控制宫人,自己亲自带一队人进殿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人呢?人呢?你不是说看到他进来了吗?人呢?狗东西!”元禄大怒,一把抓起报信的内侍,恨声问道。
那内侍抖如筛糠,不停作揖求饶:“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奴,奴婢确实看到北路王进、进殿了呀!奴也不知怎么就没人了呀!大王,大王饶……”话未完,元禄已一刀划过,结果了他。其余宫人见状,纷纷惊恐,抱作一团,有胆小的不敢放声,只敢小声嘤嘤。
元禄留下一队人,吩咐处理剩下宫侍,再招来其他心腹近卫带人搜查别殿,封查各宫门。又以保护大祁公主的名义,调了一队人马,立即挟了礼官赶往桂宫。早来等候的迎亲礼官隐约觉得有大事发生,但又恐引火烧身,不敢言语,只寻机悄悄召来小随侍带上信物,去北路王府报信。
黄忠今日亲为元臻赶车,等候在宫门。正百无聊奈,头一点一点昏昏欲睡,差点一头栽下车来,又抬起头,打了个哈欠。这一抬头,只见宫门一队人行来,甲胄唰唰作响,那南面王元禄目露凶光,带着迎亲礼官步履匆匆,赶往桂宫方向。又见那礼官偷偷交待小侍从这样那样后,小侍从慌慌张张撒腿往北路王府的方向跑,而自己的主君还未出宫。黄忠一看,顿时大感不妙,
别看黄忠年纪不大,但是能在六七年之内,从末等小杂侍上升至一等王府内侍令,靠的就是辨识危险的敏锐。他立即调转马车,截住那小侍从。
这小侍从认得黄忠是北路王身边的内侍,遂将主子交待的事情一一说来。黄忠听完,交待内侍立即抄近道去桂宫找北路王妃赫连报信,“希望还来得及。”
黄忠自己寻了就近一个不打眼的地方,卸下车辆,骑马往北路大营,途径廷尉署,又见到颜回从署衙大门出来 。
黄忠急急唤住颜回,将看到听到的情形给颜回简短说来。颜回当机立断,决定仍是用黄忠继续去北营求援,自己有功夫傍身,潜回去探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