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我儿自身之意,与那秀女何禾之意,若你俩实属情投意合,他日去往宫里与你一同面圣,你父皇若亦对其满意,之后该如何发展,就全凭旨意了。”
金靓姗说这话的时候,默想自己怎么算也才三十来岁,在现代充其量也就是个职业上升期的女性,距离为自己后代的所谓婚事操心还早着呢。
现在到明朝来,二十岁到三十岁的黄金年纪就在深宫里度过,不能说无趣,但确实平添了很多对自己无谓但重要的事情——比如现在这件事。
皇三子从殿内走出去最初一刻听到的话,属实让他心花怒放——换而言之,如今只要是与何禾有关的消息,都能使他格外留意,更别提这时听到的与自己有关的好消息了。
他怒气冲冲地冲出去,又在都带着一脸震惊的监场们众目睽睽之下,笑着转头回了殿里,于是就有了母妃方才说的这句话。
见他没有回应,金靓姗再问了一次,“如何?”
皇三子脸上显然是羞赧的神色,“儿臣……那一日已然表明心意,可母妃这么一问……”
“你对秀女何禾是何想法,将来那一日皇宫游玩之后,莫非就不了了之了?你若对将来或能成的婚事,意愿不强,正好还未让人去定下入宫的日子,要不就此作罢?”金靓姗激将法中带着些欲擒故纵,眼看着皇三子的脸涨得通红。
“儿臣自然是对禾姑娘有意!可母妃如今提到婚事,实在不知应如何作答……”就算不是皇三子名义上的母亲,金靓姗看到一个十五岁的小伙子因为未来的婚事,坐在圆凳上有些扭捏地轻摇着身子,也会笑出声。
虽然她也不清楚怎么就进入这种“催婚”甚至有些“逼婚”的状况,只不过被梁秀殳的话一时带起来,又联想到要稳稳地拿到太子之位,皇三子与他那长兄之间五岁的年龄差距只能靠一场提前的定亲来抹平。
母妃一时没说话,皇三子却在心里一阵合计,想转移话题,“瑛儿主事此刻不在殿里,总觉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
“你管她做什么,想必是这几日都不在宫中,有事要理,这才耽搁了。”金靓姗喝了口茶,外边儿的声音渐轻,想是那群老帮菜该是把话说完,各自回到后院去了。
其实在皇三子从梁秀殳身后走过来,又带着一脸微妙神色返回大殿之中后,殿前众人就压低了嗓门,对梁公公的话做着回应,对皇三子殿下与才出过那般状况的秀女何禾之间所谓将要喜结连理之事,表示震惊与不解,但言语之中都没说满,感叹与唏嘘居多。
梁秀殳本来见在场众人都是这般反应,正要站在皇三子与郑皇贵妃的这边,与众人开解开解,却没想大家唏嘘一阵,有几位纷纷陆续向梁公公告辞,从殿前离开了,留下的是一些内监和几个明确支持皇三子为太子的大臣。
这些人显得很兴奋,他们大多与梁秀殳所想一致——皇三子若真能就此寻到一位王妃,且得到万岁准允,最终这样持续多年都未有结果的国本之争,花落谁家就再清晰不过,而成王败寇的事谁都明了,皇三子为王,这些虽然也是权衡之下,才选择站在皇三子一侧的人,依然或多或少都能沾上些光。
梁公公口中言语的真实性自不用质疑,但还是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不放心地与他反复求证此事究竟有几成把握。
沉吟片刻,梁秀殳卖了个关子,顺带还想揶揄眼前这群人一番,手指举了举,比划了个“一”,众人皆惊,“言已至此,竟只有一成把握?!”
“诸公既一直在这争国本中,立于皇三子殿下与娘娘一侧,此时却怎如此毫无底气,梁某之意乃连剩下的这一成都得靠天意不让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众人的脸随着梁秀殳这一番波折的话,渐渐舒展,只当是同样志满意得的梁秀殳开了个小玩笑,敷衍且客套地说着“梁公这时倒在说笑了”。
众人说这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