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事件之后,城里人对高家的印象越来越差,这也导致高家布庄的生意日渐淡薄,苏管家也只是成了偶尔来几趟城里查看查看布庄的主儿,平常也就交给布庄的下人们打理。
高家的神秘事情也就因为酒楼事件在城里谣传开了,大家都认为高家那个只现身过一次的高灵春已经神秘失踪了,什么留洋去了,也只不过是个骗外人的幌子。高家老爷也如传言所说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了。众人议论纷纷,但也终究没人敢挺着胆子去高家宅子一探究竟,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更不想跟高家人有什么瓜葛。慢慢地,人们认为高家人沾满了阴气,令人恐惧。再没有人愿意跟高家人做生意,布庄成了一个空盒,冷冷清清。
苏管家回到高家之后,召集所有下人到祠堂,严加审问是谁将高家的内事在外面大肆宣扬,搞的城里人这么看待高家人。但是,祠堂里除了苏管家的高亮嗓子在那里扯着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声音,所有下人都低着头保持着沉默,仿佛这事根本和他们无关。苏管家气急败坏地嚷嚷着:“说!到底是谁干的!”底下仍然没有动静。苏管家忍无可忍地只能一个个叫上来抽手底心板子。打得也真够狠的,直叫人手心发麻,心跟着疼。张妈,太太的贴身侍女。当苏管家轮到抽她手心的时候,他好像下手特别重,“啪——!”一下,张妈瞬间被打晕了过去。
下人们被打后更加觉得苏管家做事太过分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个管家,老爷也没有追究过问的事,他却在那里较起真来。下人们似乎都很不满,若不是苏管家有老爷给他撑腰,恐怕他早就被大家排挤了;若不是现在老爷躺在病床上,他们早就告诉老爷去了。
说起高老爷这个人,在下人们心中,其实还算是个好老爷。尽管大家都是因为家里交不上田租才进的高家,但老爷也待他们和和善善,不曾为难下人们的家人。老爷觉得只要进了高家之后,尽心尽德为高家做事,必不会亏待他们。高老爷从小随私塾诵书,倒也可算是一个读书人,到底有些内涵,而苏管家进高家的时候,正是高老爷娶大太太的时候。苏管家比老爷小三岁,老爷又没兄弟,苏管家这人在老爷眼里是个心很直,做事干净利索的人,只是家庭背景不好。苏管家的爹是个丧心病狂的酒鬼,时常殴打苏管家的娘,后来有次竟然将他娘活生生地打死了。他爹后来被村里人公审,火刑烧死在村口。苏管家的姑妈看他孤零零没了人照顾,就把他带进了高家。高老爷听闻了苏管家的家事,虽说心里有些别扭,但看着苏管家坚毅的眼神,觉得他还是一个可造之人,不像他爹,于是高老爷就收留了苏管家,也给他另起了个名,苏旺。
早几年,苏管家行事仍很守分寸,可是自老爷病榻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对下人严厉了许多。一点小事做的不好,他就要大发雷霆,乱惩罚下人。老爷躺在病床上了,哪还有力气管得了他。下人们开始想,苏管家毕竟是他哪个丧心病狂的爹生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本性难移啊,现在恐怕他在慢慢现出他的原形吧。
尽管大家也对苏管家的行为不做声,当然在他们中间也有看不下去的人。小宛和小景在院子里洗衣服闲聊的时候便提起苏管家的事。
“苏管家那天的确过分了点,你说呢?”小宛嘟囔着说。
“你知道他为什么打张妈那么狠吗?”小景好象知道些什么。
小宛摇摇头。
小景继续说:“因为苏管家怀疑是张妈泄露出去的。张妈的婆家是城里人,虽然张妈守寡很多年了,但也和婆家保持着联系。苏管家就是凭这个而怀疑张妈的,但他手头又没证据,只能这么了事。”
“可是依我看张妈不像是那种人。张妈一向话少,也不随便议论事,怎会……”小宛不解的看着小景。
“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洗个衣服也喋喋不休!还嫌事情不够多吗!”苏管家赫然站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