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风俗淳厚,诚实礼让代代相传,有些时刁蛮粗野,数百年来充斥着偷鸡摸狗的人渣毫无起色。
相邻的村庄有些世代通婚关系和睦,有些则世代仇怨冤冤相报。
这些复杂的恩怨关系使各村社组织之间的关系如一团乱麻,在自己的地盘上设卡收取买路钱,抢劫落单的外乡人甚至发动"远征"去洗劫别的村庄的情况十分常见。
他们纷纷以"入捻"的方式与土匪或帮派结成同盟以自保,"入捻"的初始目的是为了和匪类、黑帮搭成和解的格局,如果邻近的村庄都"入捻"的话,则意味着被统一到一个旗号之下,不仅有利于保持各方在势力边界上的和平,还有利于在抗税抗征时相互呼应,因此"入捻"将大大促进这些村社组织达成他们的三大根本目标。
其势渐渐无法阻挡,"入捻"风潮席卷黄淮,不仅普遍涉及中下层的农民和小市民,富户们为免遭洗劫,入捻积极性甚至比贫苦者更高,并且他们很容易成为一方捻子的领袖。
"入捻"不仅遍及农村社会,连胥吏、兵丁、甚至一部份读书人也卷入其中,当朝廷命令剿捻时,大员们会发现自己部下文武,相当一部份已经加入了捻子,或者与捻子称兄道弟,其乐融融。
由于捻子的劫掠行为给当地带来了严重的治安问题,所以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就以金钱收买等手段,拉拢了部分捻子团伙,作为其家庭和宗族的保护者。
所以,有的地方流行着这么一句话:“族有捻,族幸;家有捻,家安。”而捻子由于经常会受到官方追捕,他们急于想寻求安全的寄身之所,因此也就甘心于成为当地豪强的“工具”了。
到了如今,分散各处的捻子已经和淮北地区许多村庄紧密地联结到了一起,一些穷困的村庄甚至全体村民都发展成为了捻子,他们在捻子头目的带领下,经常是全体出动四处抢劫。
而另一些较富有村庄的村民则和本地捻子团结在一起,保护自己的村庄,谨防任何不速之客来犯。
所以,捻子就从全副武装的劫匪逐渐演变成以村庄为基地的半武装半农民团体。
今年年初刚上任安徽巡抚的陈用敷就对于淮北地区村庄普遍军事化的情况感到非常头疼,特别是在讨虏军已经开始向安徽扑来的情况下,为了保证后方的稳定,陈用敷不得不下令重拳整治捻子。
然而现在看来,整治不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陈用敷相信,随着如今短毛贼的大军袭来,捻子恐怕会与他们内外勾结,淮北已经保不住了。
而现在短毛贼又已大举进入安庆,兵锋直指江宁,安徽显然已经无险可守了。
想到这儿,陈用敷就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顿时一屁股瘫坐了下去,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
而就在安庆的安徽一众官员不知所措时,陈连升却已经率军攻下了合肥。
在攻克襄阳后,陈连升就地整顿,从投靠过来的清军绿营和当地青壮中挑选出三万新军补充进了大军,而后率军迅速转道德安府北上攻克了河南汝宁府的信阳州。
然后分出一小股兵力东进攻打光州后,大军则北上攻取了确山、遂平两县,作出继续北上攻打许州与南阳的陶也合攻汝州的假象。
就在清军以为陈连升大军会继续北上时,陈连升却突然回师信阳,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经光州突袭攻占了安徽六安。
等安徽的清军反应过来时,陈连升率大军已经兵临合肥城下了。
攻下合肥后,趁大军修整的工夫,陈连升便召集了各级将领前来商议接下来的布置。
“副司令,我们现在是东进直指江宁,还是南下会攻安庆?”率先开口问话的是第一师的师长第五兰友。
从攻克襄阳到如今,在边打边募的政策支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