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阁书房,桑田笔直地站在书房,向淳于寒汇报俞念今天出门都干了些什么事,见了些什么人。
淳于寒翻动了一下手中的账册,神色清冷。
“柒绣坊这月的营业额不错,月底叫人多封一些赏银发下去。”
桑田点头领命,三年前柒绣坊还只是一家交不起赋税的小作坊,到了她家大人手里摇身一变,已经成为了京都首屈一指的存在。
如果她家大人不是一个太监,在民间当个商贾也能富甲一方。
“俞五小姐回府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淳于寒合上账册,淡淡开口。
“以后她的事儿,无须事无巨细,挑重点的汇报。”
真是个不安分的,陆白氏才到丞相府第一天就被她给扇了巴掌,她还不高兴了。
“是。”
桑田觉得那画上的图案有些新鲜,就给拿来了,想着既然已经拿来了,就给淳于寒瞧一瞧。
上前一步,把折好的宣纸放在了淳于寒的桌旁。
淳于寒侧目扫了一眼那宣纸,有些不屑地转过头。
“她的画有什么好看。”
桑田动作一顿,心说自己做了多余的事情,千万别触了监国大人霉头,又连忙伸手要把那张画纸拿回来。
谁料淳于寒散发着冷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很闲?”
这声音把桑田冻地打了个哆嗦,瞬间收回了手,挺直了脊梁。
“不闲,卑职告退!”
从忍冬阁出来后,桑田额头都已经冒出一层细汗来。
沧海瞧见了,递了块儿手帕给桑田。
“我怎么觉得大人的脾气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尤其是涉及俞五小姐的差事,难办得很。”
桑田接过手帕,长舒一口气。
“嘿嘿,桑桑呀,你这就不懂了吧,不难办的,大人对俞五小姐说的话,你反着理解就准保没错。”
沧海很老成地拍拍桑田的肩膀,给她传授自己的独门秘技,却并没有换来桑田的肯定和夸奖,反而很是鄙夷地吼了他一声。
“滚开,再这么叫我,我就抓你去东厂净身。”
书房里,淳于寒指尖夹起那张宣纸,缓缓展开。
目光所致,淳于寒不由得眉峰蹙起。
除了那上面的玫瑰花纹,剩下的他真是不敢恭维。
这是什么?衣服?怪模怪样,如此暴露!就算勾栏女子都不会这么穿!
看来他送俞念那些女德都白送了,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竟然画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
他就不应该看,污了他的眼。
淳于寒把纸揉成一团,扔到了纸篓里。
……
丞相府,还不知道自己的大作已经被淳于寒嫌弃了个底朝天的俞念,正架着拐,往自己家的东苑赶。
东苑的门口,被两个陆白氏身边的婢女给守住了,见俞念来了,纷纷往门中间靠拢。
门后俞念隐约能听见,陆明珠惊慌的叫喊声,和陆白氏不干不净地叫骂。
“俞五小姐,我们夫人正在处理家务事,小姐您怕是不方便进去了。”
还处理家务事,呵呵,不愧是当家主母,能把欺负人这件事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俞念眼神一凝,眸光中带着威压。
“你们夫人处不处理家务事我管不着,丞相府遭了刺客,要全面搜查,如果放跑了刺客,我看你们两个能不能担得起这责任。”
俞念也不和她俩废话,不过是两个小喽啰,搭理她们只会浪费时间,手一挥,两个身形壮硕的家丁便直接把人强行架开。
这俩丫鬟在府里,一直跟着陆白氏作威作福,从来没碰到过这种蛮横的,一时间,除了挣扎和惊叫什么都做不了。
“春桃,一会儿进去了,你直接把这麻袋往那个刁妇头上一套,剩下就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