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慈琢磨着,自己如果能赶在新夫人进门之前生下一男半女,今后的生活也就有了保障。说不定,位分还能再提一提。哪怕不能恢复正室的地位,做个姨娘也比通房侍妾要好啊。
至于江腾,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朱慧慈自己也无法理解,当初怎么就像猪油蒙了心一样,为了他要死要活的。
还有那个廖秋菊,想起这个名字和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朱慧慈枯井般的心猛地抽动了几下,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心头。
自己干嘛跟那个农女过不去呢,原本她是天上的云,廖秋菊是地上的泥。而现在,一切都反了过来,廖秋菊恐怕依然是有着花容月貌的少女,而她已经老得像个中年妇女了。
朱慧慈叹了口气,走到那张硬板床前坐了下去。若不是因为自己犯糊涂,到今天,她还应该是周家高高在上的二夫人呢。
不管朱慧慈的生活过得多么艰辛,在周家人眼中都是自作自受。没有人顾得上她,就连周泽义,现在也满心都想着如何才能让家里放自己出门。
周泽云更是有种壮志未酬的苦闷,若不是出了这些糟心事儿,
他现在还是京城风光无限的周大公子呢。
“大爷。”一个小厮跑进来报信儿,手里拿了一张帖子。
接过帖子,周泽云扫了两眼,心中有点儿诧异,这帖子居然是周松伟送来的。
若不是因为弟弟做出的糊涂事儿,他们和陈家本来并无来往。难道说上次的事儿,陈松伟还不打算善罢甘休?
也不对,上次说的清清楚楚,那件事儿以后两家都不会再提。陈松伟应该不会食言。
弟弟最近也被拘在家里,没有出门乱来。陈松伟应该不是秋后算账来了。那么,又是为什么呢?
周泽云反复思量,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想。
这日,廖秋菊又去郑府做客。
因为郑欣妍很快就要大婚了,已经很少出门。每天除了躲在屋子里绣嫁衣,也就是和姐妹们聊聊天解解闷。正因为如此,廖秋菊最近来的频率比往常更高了。虽然她自己也忙得很,但是好友出嫁这么大的事儿,她义不容辞。
来到郑府,廖秋菊跟着带路的丫头,熟门熟路地往后院走去。来到一个转弯处,忽然冲出一个人,廖秋菊躲闪不及撞了上去。只听哎哟一声,那个人一
屁股坐在了地上。廖秋菊以为是哪个冒事的小丫头,急忙站住脚步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少女,身穿半新不旧的衣裙,正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状。
廖秋菊愣住了,她来了郑府这么多次,从没见过这个姑娘,看样子也不像是丫头啊。
没等廖秋菊反应过来,带路的丫头惊呼一声,道:“芳小姐,您怎么跑出来了?”
“方小姐?”廖秋菊一头雾水,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女,心中充满了疑问。怎么郑家还有其他姓氏的表小姐吗?从来没听郑家姐妹提起过呀。
“芳小姐,您快回院子里去吧,万一让夫人知道了,大家都得挨罚。”
正说着,后面跑过来一个小丫头,来到少女身边将她扶起来,嘴里还不住地说道:“小姐您怎么能乱跑呀?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奴婢可就惨了。”
嘴里说着奴婢,听起来却没几分敬重。
“大,大姐快出嫁了,我绣了两个荷包,想送给她。”少女的眼圈红了,苍白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红晕,看起来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风韵。
“您有东西,回头奴婢帮人您送过去,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丫头连拉带拽的
将这个少女带走了。
廖秋菊看看面前领路的丫头,见她脸上有一丝尴尬,似乎不想多说,便没有问起。
丫头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廖姑娘,咱们快些进去吧,小姐们都等着您呢。”
来到屋里,几个好朋友见面分外高兴,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闲话。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