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帝王,生生的葬送了大明军方精华,差点断了大明国运。
自此京营兵马大权尽入兵部之手,以至于武勋子弟想要进入京营统领兵马都要经过兵部点头方可。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道:“老国公却是有心了。”
张懋哈哈大笑道:“看到陛下,老臣就仿佛看到了宣宗皇帝一般。”
大明不单单太祖、太宗皇帝武功卓越,宣宗皇帝那也可以称得上是马上皇帝,武功虽不如太祖,太宗,却也不差。
张懋没指望朱厚照能如太祖、太宗一般尚武,但是能够如宣宗朱瞻基一般尚武,他们勋贵也还有复起的希望。
可以说张懋将朱厚照比作宣宗,那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
大明除了永乐盛世之外,也就只有仁宣之治可以一提了,至于说孝宗中兴,做为朝堂之上的明眼人,张懋却是看的清楚,中兴的不是什么大明国力,而是文官的权柄。
本来在成化皇帝的平衡打压之下,武勋多少看到了点希望,文官被打压的不复往昔,却是不曾想成华皇帝英年早逝,承继皇位的孝宗皇帝,仁以待人,重用文臣,一下破灭了武勋刚刚燃起的那点微弱希望,自此文官实力再度膨胀,方才有了孝宗中兴。
朱厚照闻言大喜,纵然比不上太祖、太宗,可是能够媲美宣宗皇帝,那也不错了啊。
不过朱厚照却是不满足于此,看着张懋哈哈大笑道:“老国公,你且看着吧,李桓卿家便曾言,朕之将来,定是不逊于太祖、太宗的一代武皇帝!”
张懋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心中暗暗惊叹,本来他已经是高看了李桓一样,不曾想李桓对天子的影响竟然这么大。
深吸一口气,张懋看着朱厚照道:“陛下,请恕老臣直言,李桓这次闹出的動靜实在是太大了些,如今言官的反应不过是第一波罢了,陛下纵然全力护持,那也须得他那边安生一些,否则一旦再生出什么乱子来,臣只怕就是陛下也难护其周全啊。”
朱厚照神色一正,冲着张懋点了点头道:“老國公教诲,朕记下了。”
张懋笑道:“陛下折煞臣了,臣只不过是深知文官集团绝不会放任李桓肆意妄为的,便是陛下,老臣也是希望陛下能够韬光养晦,莫要当着李东阳、杨廷和等文臣领袖表现出自己对武事的偏重,否则老臣不敢想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看着张懋那渐渐变得凝重的神色,朱厚照不禁露出几分诧异,颇为不解的看着张懋,张懋那神色反应摆明了是想到了什么。
“老国公,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同朕说?”
张懋张张嘴,摇了摇头苦笑道:“不过是一些老臣多年来的猜测罢了,也只是猜测,说出来也只会乱人心绪,倒不如就让这些藏在老臣心中多年的疑惑与猜测随老臣去了吧。”
朱厚照看着张懋,心思转动,朱厚照能够自学几国语言,更是靠着偷学,习得一身弓马娴熟的武艺,自然是天资不俗,极其聪慧之人,回想着方才张懋的一番话,猛然之间睁大眼睛,低呼一声:“土木堡之变,老国公你怀疑土木堡之变与文官集团……”
张懋闻言不由神色大变,连忙止住朱厚照的话,眼眸之中閃烁着精芒,四下看了看。
这书房之中除了高凤一人之外,也就只有门口处侍立的一名小内侍。
高凤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骇然之色,显然是听到了方才朱厚照同张懋的一番话。
留见张懋身形一闪,竟然展现出与其年岁不相符的矫健身姿,下一刻就听得咔嚓一声,那小内侍脸上的惶恐之色凝滞,生生的被张懋扭断了脖子,软倒于地。
高凤见到这般情形不由吃了一惊,尤其是当其看到张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几乎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本能的躲在朱厚照身后叫道:“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啊,陛下救我!”
张懋脸上的凝重之色令人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