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涨一涨记性罢了。”
李东阳看着朱厚照,他可以确定朱厚照的确是没有借着杖责打杀几人的意思,这让李东阳松了一口气。
天子性情纯朴宽仁,这点没变就好,这要是真的是天子故意打杀几人的话,那事情可就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李东阳冲着朱厚照正色道:“可是陛下可知此时杖责尚且不过半,便已经有数人被生生打死,就连宋靖、乔平两位老大人,也被打的血肉模糊,气息奄奄,怕是命不久矣。”
“什么?”
朱厚照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面色变得颇为不好,在场的都没傻子,话说到这般程度,他们已经明白过来,天子就是想给一众言官一个教训,并没有向着杀人。
但是偏偏就死了人,这一切自然是刘瑾的锅,分明就是刘瑾借机公报私仇,借杖责之机报复曾经针对他的那些官员。
眉头一皱,朱厚照看了张懋还有李东阳一眼,长袖一拂冷哼一声道:“朕说过,这些人动辄逼宫,目无君上,便是打死了也是活该。”
就算是明知道刘瑾公报私仇,但是朱厚照还是将这件事替刘瑾扛了下来。
听朱厚照这么一说,李东阳眼中流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不过很快便重整心绪道:“陛下既然只是想要教训他们一下,想来如今他们肯定是吃足了苦头,定然会涨教训,还请陛下宽宏大量,能够饶过他们这一遭。”
朱厚照沉吟不已,而张懋这会儿也是没有说话求情意思,看到这般情形,李东阳不禁有些急了,不停的向着张懋使眼色。
张懋老神在在,瞥了李东阳一眼,冲着李东阳偷偷的比划了一下。
李东阳见状神色一变,咬了咬牙,冲着张懋点了点头。
张懋脸上登时露出了几分笑意,这会儿方才开口道:“陛下,李大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若是陛下没有要他们命的意思的话,他们这会儿已经涨了教训了,否则话,再打下去,不知几人会命丧当场,传扬出去的话,只怕会有辱陛下声誉啊。”
朱厚照见张懋开口,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老国公亲自开口为他们求情,那么朕便给老国公这个面子,饶了他们这一遭。”
李东阳听了,顿时神色大喜,冲着朱厚照拜道:“老臣谢过陛下,陛下宽宏,众臣肯定会感念陛下之仁慈的。”
朱厚照摆了摆手道:“行了,朕看李大人你也急着要去救人,既如此,朕便让丘大伴陪你走上一趟,传朕口谕,如何?”
李东阳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冲着朱厚照再度一拜,然后向着丘聚道:“有劳丘大监了。”
目送丘聚同李东阳一起离去,朱厚照的目光落在了张懋身上笑道:“老国公,方才朕可是看到你同李东阳眉来眼去,还偷偷的打手势,你们这是……”
张懋笑道:“就知道瞒不过陛下火眼金睛,老臣不过是趁机向李东阳这位内阁首辅,替我们武勋讨要几个名额。”
朱厚照愣了一下道:“什么名额?”
张懋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精芒道:“自然是我们武勋子弟进入京营的资格。”
朱厚照登时就反应了过来,自土木堡之变,大明数十万精锐,数十上百的勋贵中坚精锐尽数丧尽。
少保于谦临危受命,领兵部尚书,整顿京营,力挽狂澜,救大明于水火,可以说于谦于国有功,于大明而言,功莫大焉。
然则也就是自于谦开始,本来在五军都督府之手的兵权却是旁落,落入了兵部之手,五军都督府由武勋执掌,兵权在五军都督府之后就等同于在武勋手中。
兵部由文官执掌,兵权落入兵部之手,自然而然这兵权也就成了文臣手中之物。
本来太祖设立五军都督府,重用武勋就是希望朝堂之上文武并重,文武制衡,怕是太祖朱元璋做梦都想不到大明会出了英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