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口口声声说苏之淮的身份不可说,分明就是知晓,其实纪锦棠早在第一次见到苏之淮掌控日月星辰的那份寻常人不可能拥有的力量之时,就觉得他不可能是寻常判官那么简单,紧接着,就是苏之淮在夜幽海底见到了酆都大帝的元神,得知自己是南方鬼帝,然而南方鬼帝的身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可说的呢?
纪锦棠又联想到崔珏对苏之淮说的那句话,忽然有个念头在他心中生起,后土,星辰,时间,不可说!
噎鸣?!
纪锦棠心跳得很快,他不敢想,他梦中的噎鸣是被神荼将残魂送回了幽都,后土娘娘法力通天,说不定真的将噎鸣给救了回来,但是那个梦里发生的,就是真实的吗?
神荼,噎鸣,这两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卷了不知道多少遍,若自己真的是神荼,那么与苏之淮的牵绊岂不是从上古时期就开始了?
他的心里一阵悸动,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词:“卧槽!”
纪锦棠的思绪被林间那两人的对话再次中断,魁隗聒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不可说?有什么不可说的,如今这九幽大地上,还有什么人是本王畏惧的?”魁隗大言不惭。
那黑衣人笑着说:“魁隗大人你别小瞧了这万丈幽冥之上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本王现在手掌魂之石,对于地府的其他人,也是颇有忌惮,就拿郁垒来说,他与大人您都是上古时期便存在的神明,法力深不可测,更何况经过了几千几万年的修行,想必他的修为只增不减,更何况,如今地府还有个没有露面的人,咱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什么人?”魁隗猛地一惊,“那个从未露面的南方鬼帝,不就是苏之淮吗?那日在阳间,中/央鬼帝周乞已经将他的身份揭露了。”
“不,一直以来,地府九位鬼帝,十位阎王之中,最神秘的并不是南方鬼帝,而是那个郁垒的结拜义弟,神荼!”
魁隗大笑:“我以为你说的是谁,神荼而已,当年他与郁垒一起被后土娘娘封为东方鬼帝,镇守桃芷山,他又有什么可怕的?”
“你错了!地府鬼帝出南方鬼蜮之外,其余四方鬼帝每一千年轮值一次,而这位神荼却从未在酆都城出现过,你说这是为什么?”
魁隗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太多虑了,神荼这家伙,本王早在大荒初成之时便与他相识,他一向清心寡欲,我想他大约是不想卷入地府的浑水之中吧。”
那黑衣人明显犹豫了几秒钟,又悻悻地问:“真的这么简单吗?”
魁隗一摆手:“神荼这家伙,虽然法力与郁垒不相上下,可是他后期一直醉心于音律书画,早就贫于修炼,就算他今日站在本王面前,本王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忌惮。”
“醉心于音律?”
“不错,当年他的笛音,如高山流水,轻缓温柔。”魁隗笑着说。
“笛音?”黑衣人皱了皱眉,好像想起了什么,虽然他的脸埋在大兜帽下,可魁隗还是见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有何不妥?大人。”魁隗问。
黑衣人马上调整表情,笑着说:“没什么,魁隗大人,如今你已经暴露,我建议你先暂避风头,待老夫寻得魄之石之后,便是郁垒的死期!”
“大人您已经有魄之石的线索了吗?”魁隗意犹未尽。
听到魄之石三个字,纪锦棠差点都要叫出来,巴不得自己现在是个蝙蝠,有顺风耳的功能。
可惜他离那两人太远,听到的声音都有些模模糊糊,他只能集中注意力,努力捕捉哪怕一点点消息。
黑衣人顿了顿,明显对魁隗是有所防备,他小声说:“线索没有,猜测倒是有。”
“这魂之石现在在大人您的手上,魄之石若是被您拿到,掌握了两颗精石的力量,我想三界六道里,应该没人会是您的对手了。”魁隗恭维道。
黑衣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