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目嘴上一顿,本想习惯性地说出“送死”二字,可整理了一下措辞之后,终是转言道:
“牺牲。”
后者眼神一凝,随后,便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已被迫听到了某些不合身份的一类言辞。
更确切的说,是以他和严目先前的关系,而使对方无法轻易暴露的本性。
他低着头,面上稍稍默然,仿佛未曾察觉到,那一抹显眼的间断。
“那我们现在,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祸从口出。
沈鸿撇开话题,即便是在现如今的环境中,也依旧谨言慎行,打心底里,不愿掺和进这种派系之争。
毕竟,挂牌的人,可不都是一丘之貉。
他只是靠世代荫功,才得到加入第四中队的机会,本身,就有一种小富即安的思想。
在大元帅病重,汪将军掌权,少元帅即将成年的阶段,秉持少说多做的原则,才能保证他自己的后辈,不会被牵连其中。
站队,为时尚早。
“不急。”
严目轻轻哼唧了两声,眉宇间的严肃,不知有几分是掩盖过去的痛苦。
“我们就在这,等他们下来找我们。”
他忍着痛意,将手放在了腰间绑着的刀鞘上,轻轻一摸,想象着那什么熟悉的花纹。
“到时候,我要亲自动手,把这伙逼死我弟弟的人,一刀,一刀,全部杀掉。”
血流漂橹,人头堆山。
一个个没有面孔的暴徒哭泣奔走,都被他辐射出去的杀气剿灭,化作一滩无用的猩红。
那是一副多么壮观的画面啊。
“哐当!”
正当其借由想象,逃避现实的痛苦时,一声无法忽视的巨响,打破了长久以来,战争堡垒内稳固的氛围。
“什么声音?”
身上的伤口传导振动,一部分凝固的血痂直接崩裂,让严目感受到类似于剥皮的二次折磨。
他有些慌乱的急声叫喊,挥舞的手臂,在伤口处的剧烈刺激下,不得不停止了运动。
沈鸿主动起身,手脚并用之下,接着严目先前推开的围板,勉强跃到了观察口前。
“大人,是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