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冯主任,说来还是我妈妈的高中同学呢,但是他打见到我开始就不太待见我,我估摸着应当也是我的班主任和他说了什么,因为他曾经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你们班主任说,你很反叛啊。”一边说一边还要拿他的手拧我的头,真的不是很喜欢啊,因为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那时候他也没有教我,其实我不太明白的,为什么这么多没教过我的老师都那么讨厌我?他们了解我吗?不了解啊,他们是老师诶,是成年人啊,还学不会独立思考吗?
其实这也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并不能说明些什么。冯老师,我不知道他算不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老师,他和那些成绩不好的学生称兄道弟的,他们都很喜欢他,但他同时就是一个很严格的人,动不动就会大发雷霆。人有的时候真是很矛盾的生物,好坏参半总是常态。
初三的时候,我和他其实也不怎么打交道,他不教我,偶尔见面了也就是打打招呼。那时候学校新转来了一个女孩子,名字不记得了,成绩挺好的,人也很乖,老师们都很喜欢她,学生时代,乖巧真的可以赢来所有的偏爱,而不乖就是原罪。有次考试我没考,好像是11名?还是13名?记不太清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记自己的失败。而那个女孩子考了第一。其实我也觉得这没什么,起起伏伏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恭喜她,可能心里会有点不服气,但是我只会想着下次考的更好,也没想过嫉妒她。
出成绩的那天,我吃完饭赶去上晚自习,那天不知道为什么走廊灯坏了,整条走廊都是黑的,就连我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都忍不住心里犯嘀咕。
“嘿!”
“啊!”我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冯主任。
“你这次考试没考好哦,好像只考了十几名对吧,别人抢了你的第一喔,我就知道你觉得考不上兴明中学。”
“那你走着瞧好了。”那时我还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但是我还是非常强硬地回来他一句,然后就目不斜视地走了。
眼前的路还是很黑,我就这么走进黑暗之中。我看不见眼前何时才能出现光亮,但我知道,我无法回头。
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想考兴明中学,我们市最好的高中。我想不明白,作为一个老师,他不想自己的学生考好就算了,他怎么能……
我甚至没有办法给他找一个理由。
“没事,你现在不就在兴明上学吗?哈哈,也算打他们的脸。”易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想了想,说:“这世上,确实有很多莫名其妙地恶意,他们伤害你,不需要原因。”
“确实不需要原因。”我从易粥的手臂下钻出来。“拿走你的猪手,重死我了。”
“诶哟,你不识好歹,这是金手。千金难买我的手。”
“那个时候我就像是好斗的战士,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醒,或许有的时候别人无意的一句话也能刺激到我吧,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或许我也不太愿意跟别人有很深的交流,总是怕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捅我一刀。我的世界失衡了,而我,没有办法重新让它回到平衡的状态。”
初三的时候,我拼命的学习,真的很努力,比我现在还要努力。我想我既然没有办法摆脱我现在的境遇,那我能做的就是努力地离开这里,我总觉得到了高中我就会迎来新的生活,我就会过得很快乐。
改变不了千疮百孔的现在,那么唯有期待我的将来。
那时候我也没有什么朋友。诚实地说,那时候我总是不屑于和他们聊天,我觉得他们不理解我,他们不明白我,不懂得我到底在想什么,而我也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他们可以想着玩乐,想着情情爱爱,偶尔也想想学习,聊聊八卦,而我一门心思想的却是怎么逃离这里。一个像困兽犹斗的人是没有办法和生活安宁的人聊到一起去。我也不再那么喜欢找安茹玩,过去的种种,总让我觉得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