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怒斥,“户部的账册是由钱尚书保管的,本官也只是听取了岁入总账,何曾看过各地州府的账册?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本官与麒麟侯?”
钱有利早已失去冷静,有些口不择言:“全京都都知道李思是你相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夜宿麒麟侯府...”
“大胆!”
武帝暴喝出声,打断钱有利的攻讦的话语,“这里是朝堂,当着朕的面,你敢败坏朕女官的名声?”
钱有利被武帝暴怒的模样吓得腿软,当场跪下,“陛下,臣一心为了洛朝,可麒麟侯却污蔑臣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臣冤枉啊。”
刑部尚书赵铁龄出列,“陛下,抓贼抓脏,麒麟侯说钱尚书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也得拿出证据来才是。否则的话,谁都胡乱攀咬朝廷重臣,这人心...恐怕会散了去。”
“对对对,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胡乱诬蔑本官,当罪加一等。”
钱有利得赵铁龄提醒,整个人好似活了过来。
“证据?”
李思笑了,指了指那一堆堆的账册,“那些不都是证据吗?”
“账册?这如何能是证据?”
赵铁龄皱眉问道。
“陛下,李思这是诬蔑臣啊。”
钱有利一听李思说账簿是证据顿时欣喜若狂。
“麒麟侯为何说户部的账册是证据?要知道这些账册可都是经过国子监里诸多算学博士清算过的。污蔑朝廷大臣可是重罪。”
武帝心中冷笑着开始配合李思的演出。
“回陛下,臣在清查户部账册时发现,户部在审核各州账册时有舞弊、营私的情况。”
李思回道。
“李思,你别血口喷人!”
钱有利急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账目调整这事的确有。
有些州府收入少了或者开销大了,找到他,送礼什么的也自然少不了。
至于列举的原因是否真实,他就管不了了。
之前那么多年也是这么干的。
从未有人提出过质疑。
国子监的算学博士大多是世家养着的,都拿了好处。
真出了差池,一个也跑不掉。
所以没人会透露真实的情况。
每一个人都在装糊涂。
但这次不同了。
这个赌约是怎么来的?
钱有利开始思考前后关联。
自己以为给李思挖了个坑,结果却是自己跳进了李思挖的坑?
钱有利脸上刚刚恢复的血色刹那间消失殆尽。
“血口喷人?”
李思笑了。
“请两位算学博士将杭府的账册找出来。”
两人虽心中不愿,但也不敢拖延。
“杭府去岁税入折合白银约为五十万两,这个没错吧?”
“508652两。”
“各项支出合计三十万两,这个也没错吧。”
“合计301546两。”
其中一名算学博士声音有些颤抖。
这杭府的测算,他正好是其中之一。
“诸位大臣可知去岁稻谷多少钱一斗?盐多少钱一斗?麻葛布料多少钱一匹?”
“稻谷大约80文到100文。”
“青盐价格每斗1000到1200文。”
“麻葛布料每匹300文左右。这是没算扰乱行市前的价格。”
“这就对了。”
李思脸上的笑容没了,而是盯着钱有利冷冷的说道:“杭府从各县收上来的税粮、布匹为市价,但入账却登记仅为三成、四成;采购青盐、布匹,却以高出市价一倍的价格支出。”
“你胡说。”
钱有利激动的说道,“这些账册数目明明对的上,根本不存在你说的这种情况。”
“钱尚书,你这找的什么人做假账?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