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是刘总兵麾下,可有凭证?”
哦,原来是海丰知县。
“原来是知县老爷!在下不懂礼数,还望原谅则个。”宋煜连忙翻身下马,躬身行礼,给足了他面子。
“要说凭证,我等确实没有,总爷所给凭据也因早前和鞑子大战一场后丢失。”宋煜接着说道。
“不过,我这有真鞑子首级在,以兹证明!”宋煜说完,转身将挂在马背上的脑袋取下,攥着那鼠尾高高举起。
宋煜身后的几人在杜大虎的招呼下,也纷纷将自己收割的首级展示了出来。
“若你首级是假,来骗我城门呢?”知县摸了一把胡子,笑吟吟的看了看左右两个大汉说道。
一个大汉会意,小声说道:“县尊,若那首级是真虏,这队人马倒还算凶悍,可以一用。”
这大汉是武定守备付振国,奉颜继祖调令驰援济南,结果走到一半济南丢了,还在清河一带遭遇建奴,七八百人的队伍一哄而散,只带了百十个溃兵逃到了海丰。
“他十几个人,还能翻了天去?”知县身旁的另一个大汉,海丰典史刘元芝有些不屑。
“县尊,鞑子肆虐,总是小心一些的好,可否放下吊篮,将这首级拿去检验一番?”宋煜见城头有所松动,趁热打铁。
同时内心狂喜,他成功的将矛盾引到了首级是否为真鞑子上,若让城头一直纠结己方身份,以自己对刘泽清片面的了解,恐怕很难取信对方。
而海丰知县陈本善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庆云失守,海丰必定遭殃,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海丰即刻紧闭四门,召集青壮。
可仓促之间,加上付振国带来的百十来人,满打满算也就五百来人。
一群丧胆的溃兵,外加几百个农夫,陈本善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他不能逃跑,弃城之罪不是他能承受的,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恶名给子孙可就万劫不复了。
反正横竖都是一刀,倒不如拼死一搏,哪怕失败也能混个忠臣的名号,遗泽后代。
而宋煜等人自称和建奴打了一场,还斩了几级首级,又让他获得了一些希望。
毕竟,能在野战斩首建奴的,能弱到哪儿去?
于是宋煜的提议被陈本善爽快的同意了,一挥手,叫过来一个青壮扔下吊篮。
而作为“宿将”的付振国自然知晓如何验证这首级是否为真鞑子。
金钱鼠尾不是新剃,没问题。
细眼塌鼻,牙齿发黑,没问题。
耳有环洞且非新刺,没问题。
付振国曾跟着刘泽清干过不少杀良冒功的事,朝廷如何点验首级,又如何区分首级,他是一清二楚。
一番检查,他将首级丢回筐内,拍了拍手,笃定的对着陈本善小声说道:“县尊,首级千真万确,是真鞑。”
陈本善闻言,紧邹的眉头犹如盛开的菊花顿时舒展开来。
对左右说道:“那就将他们放进来吧,人是少了点,总比没有强。”
此次建奴深入大明腹地千里,伤亡少之又少。总不可能为了这座小小的海丰城,真杀自己几个人吧?
就这样,宋煜等人顺利在建奴到来前入了海丰城。
城内萧瑟,关门闭铺。
大街上还留有小贩来不及收走的零散杂货,除了通往县衙的衙前街偶尔有皂吏来往,就再也见不到一个人了。
从入城的北门到县衙,只片刻的功夫。
当宋煜等人到达时,陈本善早已摆足了架势高坐县衙大堂。
“县尊!”众人齐刷刷的给陈本善行了个抱拳礼。
滃云山众人个个精神抖擞,声音洪亮,再加上甲胄齐整,一下子就将站在一旁的败军之将付振国给比了下去。
陈本善见座下众人个个身形挺拔,一脸坚毅之色。心情顿时大好。连连摆手口呼:“免礼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