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从不吝啬于表达自己对池鱼的钟爱与眷恋。
他总是随时随地、毫无隐藏的将自己的心绪展露给池鱼。
尽管这不是池鱼第一次听到他用如此蛊惑的声音对她表白,可她还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好似喝了一瓶烈酒,心脏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流淌。
她缓缓阖上眼睛,她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静静的聆听着故渊沉重的喘息与偶尔从他嗓子里偷溜出来的、细碎的、不易察觉的闷哼。
也不知过了多久,池鱼难掩疲倦的趴在故渊的怀里。
她抱着那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法焐热的身子,指尖偶尔游走在他结实有型的腹肌上,好一会儿,才用柔软又温暖的语调轻声说道:“故渊,能遇见你,我觉得很幸运。”
池鱼有些累,轻阖在一起的眼睛并未睁开,“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勇敢坦率,这对我很重要。”
只被极少数人爱的孩子,太需要这种直白到近乎热烈汹涌的爱意了。
故渊并未接过池鱼的这段话,他只是将搂住池鱼的手臂紧了紧,侧首,在池鱼额头上落下一吻,磁沉的声音仍带着几分还没来得及褪去的肆欲,“睡吧池小鱼,晚安。”
池鱼太累了,她虽然还是很想听故事,但是席卷而来的困意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临睡前,用惺忪的声音对故渊说道:“我太困了,记得明天要接着给我讲故事啊。”
故渊闻言,忍俊不禁,在黑暗中又一次吻了吻池鱼的薄唇。
翌日,惦记着听故事的池鱼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她难得的没赖床,动作干脆利落的洗漱更衣,甚至还极其乖巧的吃了早餐,半点没挑食没用故渊操心。
等一切都处理好后,池鱼眨着一双潋滟氤氲的桃花眼看着故渊,哪怕没说话,想表达的意思也已经传递的一清二楚了。
故渊无奈,只得接下往下给她讲了一部分。
“那日之后,谢必安从外面给范无救请了一位先生,专门叫他念书识字,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带着他去游山玩水,饮酒作乐……”
在与谢必安相识的一年中,范无救每一天都过得鲜活又有趣。
那些曾经他闻所未闻的事物,如今谢必安都会带着他一一体验。
可这样美好的日子,却因为谢必安祖父的突然归家而戛然而止。
“我平日里对你的教诲你都忘了吗?游山玩水,饮酒作乐,这是你身为谢家长子长孙应该做的吗?”
前堂里,男人浑厚的声音威严而又愤怒。
他冷眼凝睇跪在自己身前的谢必安,因为他漠然的表情而怒火更重。
“我外出巡视一年,本想着回来能看到一个让我、让谢家、让整个丰都为之一震的谢必安,可你呢?你看看你这一年都做了些什么?”
谢岭说着,将一沓信封狠狠地甩在了谢必安的脸上。
“要不是你姨娘将我不在这一年里家中大小事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我是不是到死都不会知道我不在的这一年里你究竟有多荒唐?”
谢岭怒不可遏,他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谢必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个长子长孙对谢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父亲无用,这辈子最多也就只能当个礼部尚书了,你呢?你难道也想像你父亲一样,一辈子当个庸人,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谢家丞相之位拱手让人?”
“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当一个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的公子哥的!”
“谢必安,我问你,你可知错!”
谢岭震怒的声音响彻云霄。
前堂内外,数不清的佣人低着头,丝毫不敢看向谢岭的方向,生怕这把怒火殃及到自己。
人群中,唯有范无救一直盯着谢必安的方向瞅。
他眼也不眨,眉宇拧成了八字,一双澄澈的眼里写满焦灼,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