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是贺岭,是为您看管酒楼的贺玲啊!您不能过河拆桥,不顾小人的死活啊大人!”
“贺岭?酒楼?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史宁说着,扭头看向谢必安,双手抱拳,义正严词的说道:“谢少爷,本官与这人素不相识,不知为何这人却死咬着本官不放,意图污蔑本官,还望谢少爷明察秋毫,处理了这个妄图往本官身上泼脏水的杂碎!”
贺岭一听,哪里还沉得住气!
他单手捂住疼痛不已的胸口,咬牙切齿的喊道:“史宁,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为你效命三年有余,酒楼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处理的,你今日竟然这样对我,你不得好死!”
谢必安对这种狗咬狗的场景见怪不怪。
他又听贺岭倒在地上哭嚎了会儿,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史大人说不认识这人,也罢 ,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吧,那这些人呢?你也不认识?”
谢必安说着,抬眸,对一旁等候已久的佣人对视一眼。
佣人见状,颔首,踱步向堂后走去。
不多时,一串男男女女在阵阵哭嚷声中被成排的男仆推了出来。
这些人看起来年龄都不算大,女的约莫二十左右,有四位,男的多位孩童,最大的只有十来岁,最小的还是个被抱在怀里的奶娃娃。
女人们一见史宁,瞬间哭天抹泪的喊道:“老爷,老爷您救我们啊!”
史宁是真没想到谢必安能找到被他豢养在城外的妾室与妻儿。
他瞳孔地震,怔愣的看着哭闹不停的女人和孩子,额角陡然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史大人,这些人都是我在城外的几处豪宅中发现的,四女五孩童,我发现他们时他们都说自己是你的妻儿,可若我没记错的话,史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好像只有一位吧。儿女就更不用说了,我记得你只有一个女儿,闺中待嫁,如今正在四处寻觅良人。史大人,你不如给我解释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必安眸色深深,说话时嘴角始终勾勒着一抹讥讽的冷笑。
史宁低着头,始终不肯说半个字。
他唇瓣抿了又抿,额角有豆大的汗珠顺着眉尾滑落,最后消失在眼角。
谢必安等了片刻,见史宁仍没有开口的意思,仅存的耐心彻底消失。
他猛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闷响,声音冷冽低沉的说道:“史宁,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底线在哪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仍是听不到我想听的,那之后坐在这儿的,可就不光是我了!”
旁人可能不知道谢必安意欲何为,可身为当事人的史宁不可能不知道!
他太清楚谢必安说的那句不光是他指的是什么了,他要把他的正妻找来!
史宁这人,生于地主之家,虽是有些小钱,却始终因为没有实权而不受人敬重。
他为了可以混个一官半职,年年科考年年不中,后来若不是攀上了兵部尚书之女,恐怕他这辈子也没办法混到知府的地位。
后来的史宁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权利,却也不得不屈身于兵部尚书一家,尤其是面对他那个穷凶极恶、彪悍泼辣的妻子时,他连半点话语权都没有。
二十岁的史宁或许还可以为了所谓的权利‘忍辱负重’,可等他三十岁时,他就不再甘心屈身于妻家。
他越来越贪心,想要的越来越多,这其中,就包括听话的妾室以及数不清的儿子。
史宁当然知道他的正妻不会允许他纳妾生子,所以他只得将他看上的那些女人都养在城外。
为了不被家中的母老虎发现,史宁行事小心,半点不敢放松。
因此他完全想不通,谢必安到底是怎么发现他在城外有豪宅,甚至还豢养了娇妾的。
“看来史大人是打算宁死不说了,好,很好。”谢必安再没了耐心,他指尖轻点了一下红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