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宋江“三推”之后,也喉急了。“就在县西巷内,讨了一所楼房,置办些家火什物,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没半月之间,打扮得阎婆惜满头珠翠,遍体绫罗。”
宋江爱屋及乌,“又过几日,连那婆子,也有若干头面衣服,端的养的婆惜丰衣足食。向后渐渐来得慢了。却是为何?原来宋江是个好汉,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这阎婆惜水也似后生,况兼十八九岁,正在妙龄之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
“初时宋江夜夜与婆惜一处歇卧”,与“宋江是个好汉,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描述自相矛盾,无法自圆其说。宋江练武是水浒的一大噱头,合理的解释是宋江的身体透支了,需要休养生息。外强中干的宋江,秀恩爱,炫耀外室——引狐朋狗友来外宅喝酒。宋江逃酒,肾虚瞒不住,老是“起身净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僚张文远“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郎才女貌,发乎性情,看对眼了。
阎婆惜是独生女,被父母溺爱:“我这女儿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省得诸般耍笑,从小儿在东京时,只去行院人家(风月场所)串,那一个行院不爱他!有几个上行首(李师师之流),要问我过房几次(培养接班人),我不肯。只因我两口儿,无人养老,因此不过房与他。不想今来倒苦了他。”京华烟云,阎婆惜当二奶,太委屈。再说人家阎婆惜原计划“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至于什么官人——升官发财死婆的?不得而知,反正没找到。阎婆惜全家总动员,千里之行就是为了出嫁。阎婆的理想很丰满,女婿的标准应该是非富即贵,才貌双全,宋江肯定不是什么白马王子。如果宋江不接盘,女儿就会像货物一样被形形色色的下家挑选,嫁女就是买一送一的交易——送老妈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阎婆惜欠宋江的好像已经偿清,所以东食西宿,没有道德上的压力——又不是什么正头娘子。面对优秀青年张文远的示好,阎婆惜相见恨晚,有点飘飘然,身价仿佛水涨船高。
唐牛以“汇报工作”为名,找到宋江。宋江也想把傲娇的阎婆惜再晾一晾,把嘴一撇。唐牛心领神会,说道:“押司还在这里吃酒,知县有紧急公务”。宋江借坡下驴,说道:“这么要紧,只得去。”
“这早晚知县自回衙去和夫人吃酒取乐,有甚么事务得发作?”阎婆早就看穿了二人的双簧,提示通俗易懂。
唐牛儿便道:“真个是知县相公紧等的勾当,我却不曾说慌。”
“放你娘狗屁!老娘一双眼却是琉璃葫芦儿一般!你不晓得破人买卖衣饭如杀父母妻子!便打你这贼乞丐!”阎婆更卖力一些,仗着快婿的势,把那唐牛儿连打加骂,赶出门外。
唐牛儿也不是善茬,立在门前大骂:“贼老咬虫!不要慌!我不看宋押司面皮,教你这屋里粉碎,教你双日不着单日着!我不结果了你不姓唐!”口气像《红楼梦》宁国府骂街的焦大。
豪横的唐牛不拿自己当外人,阎婆向宋江诉苦:“押司,没事睬那乞丐做甚么?那厮一地里去搪酒吃,只是搬是搬非!这等倒街卧巷的横死贼也来上门上户欺负人!”
准岳母阎婆示弱,宋江油然而生一片同情。婆子道:“押司,我猜着你两口多时不见,洗洗睡吧。”阎婆殷勤地烧了一锅洗脚水,甘当灶下婢。
阎婆楼上楼下穿梭,絮絮叨叨:“夜深了,我叫押司两口儿早睡。”
“押司安置。今夜多欢,明日慢慢地起。”
阎婆惜怒斥道:“不干你事!你自去睡!”
宋江准备原谅阎婆惜,指望惜惜“先来偎倚陪话”,大哥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阎婆惜和衣而卧,懒得睬宋江,将冷战进行到底!
直男宋江硬撑到五更,起床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