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些惭愧,住了一个月的单间病房,又在回到过去后,在阴冷潮湿的地窖里呆了几天……现在再次回到这显然比起病房来更像牢房的小房间,姬霄倒是有种发自内心的怀念感觉。
对于人类来说,有限的大脑容量意味着只能记住有限的事情,所以天性决定了我们会倾向于记住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因为当负面情绪出现的瞬间,你的大脑就已经把当前的处境、当前的结果划分为了“坏事”。
为了不再痛苦第二次,所以才会牢牢记住。
从这个角度看来,或许先前的一个多月,都不算是什么好日子:毕竟它们在姬霄的脑海里,是那么清晰——清晰到了再次回到故地,甚至会不由自主有些熟悉的程度。
“纸笔、日历、时钟那些倒是这精神病院里就有,等会我拿来给你,”孙大树将姬霄押进病房之后,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开口解释道,“至于那些什么厚重书籍之类的,还有要伪装成一本书的笔记本,能装在这墙面上的书架,就得去采购了——一两个小时,就能办成。”
不过,这孙大树毕竟是“未来”的盟友,为人性子比较直,能信得过,姬霄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了,只是微微点头,不冷不淡地寒暄几句之后,就开始自顾自地打量起这牢房来了。
孙大树见他这副样子,无奈摇摇头,一边愁着解释当下这一切的说法,一边转身离去,准备要去筹备姬霄点名要的那些东西。
正当他刚走出房门,姬霄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
“对了,今天是几号?”
不见天日,没有规律作息几天,不知道今天的日期,也是正常,想到这里,孙大树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四号。”
说着,这个安保队长似乎有些得意地扬长而去。
这一次,姬霄倒是没有时间去观察他的这些微动作,揣摩他的心思了,他现在的所有心力,都要放在回忆上面,绝不能记岔了任何事,也绝不能记漏了任何事。
在《沦陷区》里面的事情他已经有点记不清楚了,先后顺序开始混乱起来,不过对于自己离开那个游戏世界的日期,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是月初的第一天。
在绿化带草丛里面醒来,然后莫名其妙地遭到通缉追捕,通过和路人交换衣物的方式金蝉脱壳……之后……对了,我去了杜致胜给我地址上面的那家酒馆,进入了地下世界。
“这种地方的口令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一改……不过,总可以去试一试……”他喃喃自语道。
上一次,兴许还需要杜致胜通过内部渠道搞来进入地下世界的通行证……这一次,他可是带着骇入手环回来的!
想要什么进入的通行证,自己伪造一份,不就是了?
拿到手环之后……我好像是去了安全屋?
对,没错,就是那个多事之秋的下午,姬霄在心底默默肯定道。
因为,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让他印象很深刻的人儿。
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人。
有些偏瘦的鹅蛋脸,从侧面看上去棱角分明,很是英气,细长的眉毛下面是一双……面具先生的脸谱表里面叫什么来着?杏眼?高挺的鼻梁,一副鲜红如火却又单薄得有些楚楚可怜的红唇……简直就是梦中情人般的存在。
一想到自己此行可能因为在地窖里耽搁的几天而无缘再次遇见这个女生,姬霄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沮丧感,有点泄气。
“不对不对!”他用双手轻轻打了打自己的脸,摇了摇头,试图将杂念甩出脑海外,“别带着个恋爱脑一直在这儿想着仅有一面之缘的女生了,正事要紧。”
第二天……我好像是买了个菜,然后发现超市里面有跟踪我的人,然后……然后……好像逃到了公园里面?姬霄有些不可确信地在自己手掌上比划着。
公园里面,库帕带的那群人全被我用骇入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