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都是林言帮他换药的,这会儿怎么会突然使唤自己?
带着满心的疑惑,李霜儿跟着他回了房间。
赵庭熠坐在床榻上,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药箱。“药在里面。”
李霜儿上前一步打开了药箱,里面放着两个药包,还有一个药罐。
“这药要怎么换?”
赵庭熠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道:“将药包浸入药罐中。”
李霜儿应声照做,“然后呢?”
赵庭熠拧眉,“过来敷。”
李霜儿上前将赵庭熠右边的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了之前的伤口。伤势已经明显有所好转,部分伤口处已经开始结痂。
她将浸湿的药包拿在手中,轻轻的按压在了伤口之上。
虽然她的动作很轻,但还是看到赵庭熠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她不免关心道:“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弄疼你了?”
赵庭熠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没事。”
李霜儿抬眸,“这药要敷多久?”
赵庭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岔开了话题,“你和沈墨之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李霜儿心中惴惴,“他是我的大师兄,以前我们一起在天苍山修仙。后来,师门解散就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
“看来,是我打扰你们叙旧了?”
余光瞥见赵庭熠打量自己的眼神,李霜儿的手顿了顿,“回沂王殿下,小人不敢如此想。”
一声沂王,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了。
赵庭熠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露出一抹戏谑的微笑,“知道我的身份,怕了?”
她不是胆子很大么,之前还敢同自己顶嘴。
李霜儿本能的向后缩了缩,怕,当然是怕了。不管是皇城司使还有沂王,都是令人畏惧的身份,之前还敢同他顶嘴耍小孩脾气,那真是熊心吃了豹子胆了。
她将头低了又低,“小人之前不懂事,还请沂王殿下莫要怪罪。”
赵庭熠冷笑一声,“不必惺惺作态了,于我而言,你还有用,我不会杀你的。”
这话像是给李霜儿吃了一颗定心丸,说明之前那些事,他都既往不咎了。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道:“多谢沂王殿下。”
“药可以了。”
李霜儿闻言将药包从赵庭熠的右臂上拿了下来,“那沂王殿下,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等等。”赵庭熠喊住了她。
继而开口道:“第一,在外不要称我沂王,第二,你今晚睡我这。”
李霜儿面色一滞,低眉开口道:“是。”
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睡地铺也就算了,又要看赵庭熠的脸色了......
想同大师兄叙旧一事,这下完全泡汤了。
入夜,李霜儿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头顶传来赵庭熠冷冰冰的声音,“在想什么?”
李霜儿伸手拨开挡在额前的发丝,“我在想刚才瞥见了大师兄也受伤了,不知他的伤势要不要紧。”
赵庭熠的面上竟闪过一丝阴霾,“你会对自己下狠手吗?”
听他这么说,确实有几分道理,若大师兄是为了来济世堂调查刻意受伤,那确实不会对自己下手过重。
沉默片刻,她道:“多谢赵大人提醒,那我先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哦。”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赵庭熠似乎有点不高兴......
翌日,晨。
沈墨之扣响了他们的房门,“赵大人,小师......”
他停顿了一下,这赵庭熠应该不知小师妹是女儿之身,可不能说漏嘴暴露了出来,随即改口道:“小师弟,我要去杨府办案了,你们要一同前去吗?”
李霜儿早已起床,她起身开了门,“好,我与赵大人正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