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林言叩响了李霜儿的房门,“李公子,开下门好吗?有急事找您。”
李霜儿揉了揉未睡醒的双眼,翻身下了床,打开了房门,“林郎中,有什么事吗?”
林言微微躬身道,“不知李公子可否与同来的兄弟住在一处?实不相瞒,今早医馆又来了位病患,也是手部受了伤,需要在此修养一日。”
出门在外,李霜儿都是称呼赵庭熠兄长,所以他们自然会认为自己是他的弟弟。
李霜儿心底是一百个不愿意,这才过了两日,又要睡地铺了。
她面上不露声色,“好,我这就搬走。”
收拾了随身带的衣物,李霜儿去了赵庭熠的房间。
路过问诊处时,她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李霜儿揉了揉眼睛,再朝里望了望,仔细确认了一遍,那是她的大师兄,沈墨之!
他是师傅的第一个弟子,与自己一样,是个孤儿,只是他天资聪慧,悟性极高,只差一点便修成了仙身。只可惜,后来师门解散,所有的师兄师姐们都未修道成仙,落入了凡尘之中。
大师兄平时对李霜儿颇为照顾,李霜儿从小就很喜欢黏着大师兄,多年不见,那份封存的感情又溢上了心头……
沈墨之正蒙着眼睛坐在了木椅上,宋郎中不知去了何处,应该是去抓药了。
按照这济世堂的规矩,不蒙眼是不能进问诊处的,她便识趣的在外等候着。
片刻之后,沈墨之着一身箫箫白衫,白衫质地不算上乘,但贵在洁净无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纤尘不染。他的容颜还是当年那般俊逸,姿态颇为雅致,只是右手背上缠上了白色纱布,似乎受了伤。
“大师兄~”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沈墨之定睛望去,面前站着一名男子,他的个子不算高,长相倒是颇为清秀,额前的刘海有些厚重,将整个额头都盖住了。
只是那眉眼为何如此熟悉,还有那声音......
“小师妹?”他的语气中包含着些许不确定。
李霜儿开心的蹦向了他,“是我!大师兄,好久不见了。”
沈墨之也有些喜出望外,随即又一脸疑惑,“师妹怎会在此地,又是这身装扮?”
李霜儿的脸色沉了沉,“哎,此事说来话长,我去了皇城司了。”
“什么?那种地方岂是你一个女子能待的?”
他的眉头轻皱,眼底溢满了担忧。谁都清楚这皇城司使赵庭熠直的办案手法,果断决绝,斩凶杀贼那是家常便饭之事,就连朝廷命官也难逃他手。
且这赵庭熠还有另外一个令人畏惧的身份......
师妹怎会混在这腥风血雨的皇城司中......
“你看我现在,像一个女子吗?”
她故意在沈墨之面前转了一圈。
沈墨之闻言瞥了一眼她的打扮,不细细辨别,就是一名男子无疑。
他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点,“你怎会女扮男装去那种地方?”
李霜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此事我晚点再慢慢向你细说吧,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她留意到沈墨之的右手包扎着白纱,继而开口问道:“大师兄,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沈墨之微微拧眉,“下山后,我参加科考后去了提刑司,清水县杨府一案有颇多疑点,朝廷派我来查明。”
他低眉望了望自己被包扎的伤口,道:“至于这伤,是昨日验尸时不小心划伤的。”
顿了顿又道:“府中的杨老爷是中毒而死,验尸时划伤了手背是小事,只怕毒液渗入了体内,这才来医馆。”
李霜儿思索了一番,“杨老爷?我两日前见过他,他似乎是中了毒来济世堂医治的。”
沈墨之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来医馆的原因,凭验尸结果来看,这杨老爷的毒似乎并未被医治,按照传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