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晋见她已经恢复如常,心中更觉悲凉,深吸口气,收敛起自己那点小心思,又站了起来,大大咧咧的笑。
“公主,我家乡很美的,你确定不想去看看?”
安安把口中的酒咽下,苦笑一声,“你见过哪个亡国公主可以随意行走?”
“我可以……”
安安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不想躲躲藏藏的过一辈子。竹晋,我以后大概率会回桑山,等你闯荡江湖累了,可以去那里找我。我虽无甚大用,但给你一处安身之所还是可以的。”
虽说其他的王室中人被宁阳安排在不同的地方,但她有小慕在,想回桑山生活,应该不是难事。安安灌了口酒,压下心中难言的苦闷。
竹晋低头不语,片刻后举起笛子又吹奏起来。这次他的笛声哀怨痛苦,听的安安也不禁黯然神伤,拿着酒坛一口口的灌,渐渐的越来越迷醉。
她斜靠在栏杆上昏昏欲睡,手中的酒坛突然一松,掉落下去。安安眼睛猛地一睁,便想去接,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剑眉入鬓,凤眼炯炯,安安瞬间愣住,眼中渐渐盈满泪水,“你,不是走了吗?”
笛声戛然而止,陈子意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目光缱绻深情。
“走了还能回来。”
“坏蛋!”安安潸然泪下,边哭边拍打着他,但只打了两下,便攀上了他的脖子,紧紧的抱着。
陈子意长舒口气,心中阴霾尽散,揽住她的腰身,把她直接抱了起来。
竹晋面如死灰,呆站在原地。
清风过来拉了拉他,用手指了指外面,竹晋又看了眼亲密的眼中只有彼此的二人,失魂落魄的跟着走了出去。
陈子意感受到安安身上冰冷的凉意,眉头一皱,一只手松开她,脱下自己一面的外衫,再换另一只手,把外衫脱下。
安安被他的动作惊扰,松开他向后退了一步,谁知撞到石椅差点摔倒。
陈子意忙揽住她的纤腰,却看到她里面只穿件寝衣,连月白色的亵衣带子都在衣领间若隐若现。
她就穿成这样,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酒聊天!?陈子意怒火中烧,圈着她的手臂陡然用力,把她禁锢到自己身上,却还不忘给她披上衣服。
“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我穿成什么样了?”安安昏昏呼呼的推开他,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陈子意怕她摔倒,又连忙搂住了她。
安安迷糊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现,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又撞到石椅跌在了地上,“你又不是我夫君了,你管我穿成什么样?”
又开始了!陈子意咬牙,但看着她单薄的衣衫,心中不由得一软,单膝跪地抱起了她,却被安安一挣,又滑了下来。
陈子意只得搂住她,扭头吩咐道:“去拿两床被子。”
水榭外的护卫连忙应是,匆匆而去。
“先进去,外面冷。”
安安推着他,站立不稳,“冷吗?我不觉得呀!”
陈子意抿了抿嘴,表情无奈,拉着外衣把她包裹严实。
“穿好!”
“不要你管!”
安安挣扎着把他的衣衫扔到了地上,连自己的外衫都脱了一半,寝衣也被扯开了衣领,露出了里面的亵衣。
陈子意心头火起,强硬的拉过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安安张牙舞爪,到陈子意这里却完全构不成任何威胁,直接把她抱进屋内,放到了桌案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两人四目相对。
安安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就算喝醉也有几分怯意,往后缩了缩,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陈子意被她的样子逗笑,像是回到了从前,心中的火气也消散无踪。平常看起来倒是真的长大了,但这一喝酒便原形毕露,小时候他让她读书或习武,她便是这样胡闹耍赖不讲理。可若是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