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正在着急,环儿过来说她带着李衿溜出去了,安安松了口气,半躺在院内的躺椅上,望着院中碧绿的桃叶发呆。
半个时辰过去,玥儿又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头扎进安安的怀里,久久无言。
安安叹息一声,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沉闷的一天很快过去,用过晚膳,玥儿早早的便躺到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环儿踮着脚尖,看了看她,接过安安手中的茶盏,小声问道:“小公主怎么了?这一天都闷闷不乐。”
“大师兄回宁阳了,她不开心。”安安回身看她,顺手拉过锦被把她的肚子盖好。
环儿注意着安安的表情,暗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服侍她漱洗好躺下,自己悄悄的退了下去。
她的脚步渐渐走远,安安闭着的双眼再次睁开,愣愣看着床顶的床幔出神。
自从那日陈子意说要回宁阳,她便这样睡不着,脑中思绪烦乱,就像当年刚知道他纳妃时那样。
安安晃晃脑袋,想要赶走那些恼人的思绪,她坚信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可以像上次一样走出来。
不过坚信归坚信,此刻她烦躁的心情却一点没减轻,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身旁的玥儿被她吵闹的睁开眼看了看,又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安安叹了口气,悄悄起身披了件外衣,又去外间从旮旯里摸出一小坛酒,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
她刚躺到躺椅上喝了两口酒,不经意的回头,突然看到身后背光的地方站着个人。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晕过去,那人似乎也看出自己吓到了她,连忙往月光下挪了两步,吭了一声。
安安松了口气,回身躺好,又喝了口酒才道:“这耳力太好,也不是个啥好事,你看你若是听不到我出来了,此刻还能心安理得的好好睡觉,啧啧……”
孙寒嗯了一声,低头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依旧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安安的身后。
夜深人静,安安不知不觉便把这坛酒喝了个精光,她拍了拍酒坛,似乎不相信她喝的这么快?但张着嘴巴,半晌没有等来一滴酒,她沮丧的把酒坛放到一边,又回屋内摸出了一坛,笑眯眯的走到躺椅上躺下。
这次刚躺下来,她便听到好像有笛声似有若无的传了过来。
“孙寒,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孙寒冷冷的点下头,“笛声,吹的有一会儿了。”
安安睁大眼睛看她,“那你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
回答的多么理所当然,安安无奈的耸耸肩,扶着躺椅站了起来,边喝酒边向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后苑的荷花池旁的水榭里烛光摇曳,竹晋正在外面临水的栏杆处陶醉的吹着笛子。
安安牵了牵嘴角,走过去坐到旁边的栏杆旁,背靠着雕花鎏金柱,手搭着实木栏杆拄着头,找了个舒坦的姿势,边喝酒边听曲,慢慢的又眼神空洞的出了神。
竹晋像是知道她有心情,一曲接着一曲,不停的吹奏。
一阵凉风吹过,安安一抖回过神来,她拢了拢外衣包裹好自己,刚才出来里面只穿了件寝衣,此刻夜深露重,还挺冷的。
竹晋像是察觉到她的寒意,终于停下吹奏,脱了自己的外衫准备给她披上。
“别。”安安用手拦住,“你重伤未愈,若是再着了凉可怎么是好?”
“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这点凉风?”竹晋不以为意。
安安坚定的摇头,“等你身体复原了,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快穿上吧!”
“我这都脱了!”竹晋一脸不情愿。
“脱了就再穿上。”安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拿起酒坛又灌了一口。
竹晋看她说的不留余地,瘪了瘪嘴,又把衣服穿了上去。看出她此刻心情不佳,他没有多问,只是问她:“要不进屋里,应该会暖和点。